“前三甲者,莫说四品,就是三品官职,朕也给得。”
众臣:“……”四品离谱,现在还三品,从三品正三品的官员就那么多,乌纱帽,危!
“退朝。”
温如玉满脸笑的走了。
而文武百官,面如菜色。
言辞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往外走,一边扬声道:“陛下胡闹,也不知何人能管管。”
何人能管这九五之尊?
一武将灵光一闪。
“去找长乐皇子!”
“那是君后殿下。”
“都一样,明白本将的意思就行,陛下行事向来如此,如今恐怕只有君后能管管。”
“那要不……”
镇南侯立刻道:“君后今日累得已经歇下,尔等敢去?”
众人:“……”
不敢。
怕死得更快。
言辞啧了一声,回头看了镇南侯一眼,对方神色板正,丝毫不惧,还对她笑了一笑。
“……”
真是好表姐。
镇南侯快步跟上言辞。
“小甜,不要到处害人。”
小甜……言辞脸色一黑。
“镇南侯,这是在宫中,你就算不叫本官一声丞相,好歹也别叫小名,听着不好。”
“哪不好了?我小叔给你取的小名,就应该多叫叫。”
小叔……义父。
言辞顿了顿,“那随你。”
回府路上,言辞看到街道上很多百姓都朝着集市而去,五马分尸的场面她没兴趣看。
温成章终于死了。
“主君现在何处?”言辞解下披风交给小侍,询问管家。
“回大人,在中庭玩呢。”
“你带他到宗祠来见我。”
“是。”
言府宗祠内只供了一人,就是言氏的老王君,言辞的义父,镇南侯府的嫡出三公子。
言辞换了新的瓜果供上,等皇子熙被带过来,拿了三支香给他,让他学着自己叩头。
皇子熙跪在蒲团上,懵懵懂懂地抬头看着上面的灵牌。
“这是父亲。”言辞直起身将灵位牌拿下来仔细擦了擦,勉强挤出些笑容道:“父亲,长乐为您报仇了,那人死了。”
“明知是臣子之夫郎,还是辱你,那狗皇帝死得好。”
“言家对我有恩,您对我更是恩重如山,义母……我知道她做错了很多事,但对我,恩义,始终是大于仇怨的。”
“我做不到恨责她,但他逼得你自戕,死了是该的。”
“父亲,你一定早就知道阿念的真实身份吧,他是先帝的长乐皇子,如今,已经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真好啊。”
言辞捧着灵位牌,眼中浮浮沉沉,过了许久才又开口。
“言氏参与谋害先帝,我知道是义母,你将长乐养大,长乐认贼作母,他感恩您,仍视你为父,但已厌了言家。”
“父亲,我已经决定了。”
言辞将灵位牌放回,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谋害先帝,理应九族一同处斩。”
“长乐念最后一分情意,将言氏族长令——朱雀令,给了我,让我自行清理门户。”
“当年参与谋反的,我已经着人全部诛杀……至于她们的子孙,女人一个不留,男子刺字落入贱籍,终身为奴。”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言氏和长乐之间,”言辞长舒了一口气,“我选长乐。”
“父亲,义母对不起你,我想,你一定不会怪我的。”
说完心里话,言辞心里积压多时的石头终于没了,转过头,竟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
“呜呜,阿辞。”
皇子熙泪眼巴巴,“你好可怜。”傻小子张开双臂扑到言辞身上,手脚并用往上爬。
“?”言辞托住他的屁股,满头狐疑,“我怎么可怜了?”
“你就要死了啊。”皇子熙呜咽一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我要守寡了。”
“……”言辞额际一跳,咬牙切齿道:“就说你是傻的,我说了那么多,你听什么了?”
皇子抽噎道:“你说九族全都要处死啊,宫里坏人说,九族包括了后院的小蚂蚁呢。”
“你不是也在我九族?”
“我不是!”变脸这种事似乎不分年龄,皇子熙脸上还挂着泪珠,就板着小脸道:“我是长乐哥哥的皇弟,不归你。”
“我不要死。”
觑着言辞的神色,皇子熙弱弱补了句:“我宁愿守寡。”
言辞:“……”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回去收拾你!”说他傻,他是真的傻,这会儿却聪明,还知道自己是皇族,还怕死。
皇子熙哭闹不休,言辞阴沉着脸将他抱回房间,一路上府中下人的神色,好不精彩。
言辞原本低沉的心绪,莫名其妙的就被他这样扯偏了。
数日后。
“顾有卿在何处?”
新任兵部尚书顾有卿,自领了官职之后,一直没出现。
温如玉派出去的影卫,全都扑了空,她是在躲温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