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点开)
言念倏然动情。
一闭一睁间,琥珀色的眼珠子骤然变换成了澄澈的蓝。
温如玉轻笑一声,拽下最后一面薄如蝉翼的床帐,弯身将夫郎搂入怀中,温柔以待。
夜深了。
但情正浓。
一切停歇后,温如玉坐起身手抚了抚夫郎潮红的眼尾,脸色晦暗,眼眸中深邃若海。
她等不及了。
今夜这一次教训,他应当会学乖了,可他不招惹别人,那些不长眼的还是会凑上来。
美人无罪,有罪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的人。
身为男子,即便是出身尊贵也要依靠女人而存活,她说到做到,过去种种都能原谅。
但下不为例。
帝位……她要皇权,让这个小狐狸,只能窝在她怀里。
他尾巴再敢往外露一点,她再见一次,便会收拾一次!
李檀走了。
言念没来送她。
年近古稀的阿公,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用拐杖也能走得风风火火,送李檀出了城门。
李檀坐在马上,阿公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她,默了默,对她有愧,也不知该说什么。
“阿公,我这便走了。”李檀放好包袱,低头笑盈盈道。
“好啊,好孩子,”阿公慈祥的笑了笑,“你此一去,一路平安,你当是很想家了。”
“是啊,想家了。”李檀捏紧了马绳,仰起头远远地最后看了一眼京城,低头告了辞。
四年时间,阿公已然把她当作了小辈,站了许久,眼见马尾巴也瞧不见了,才转身。
正想原路返回别院,尚未踏入城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阿公等等”,随后是马蹄声。
阿公惊讶回头,一瞬间以为李檀是后悔了,不想放手。
“你这……”
“阿公。”
李檀打断他,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紧紧握着,问:“我要走了,能否与我说句真话?”
阿公看了她半晌,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叹了口气,转身抬手指了指,“那是何地方?”
李檀看去,答:“皇宫。”
“正是皇宫。”老人家终究是于心不忍,抬头看着李檀。
“当年你带他回家,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知道,你们当年要是成了,也就成了。”
“可你们有缘无分。”
李檀淡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阿公叹道,“你只知他寻求庇护,以为他对你全然只有利用,却不知,他随你回家,是心甘情愿。”
李檀蓦地瞪大眼。
阿公见此更是摇头。
“报仇固然事大,可两年时间是块石头也捂热了,你带他离开,他要是不愿意,我等早就出手,将你们截下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错过便是错过,即便他当年有过嫁你之心,可都来不及了。”
阿公看着李檀,直言。
“从他跨出你李家大门,他就已经将你完全放下了,自他踏入京城,那个皇宫,亦或是那温如玉,才是他要的。”
“……”
李檀终究是走了。
阿公回到别院,看着手下人在喂锦雀,不免又叹了气。
也不知圣子如何了,那温如玉的性子,知道了那些事,她那小心眼,只怕会恼极了。
圣子少时遭受了太多苦,表面看似冷淡,实则心里比所有人都更贪恋温暖,贪恋爱。
如果说那李檀是烛火,那温如玉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圣子是对李檀动过心,可也仅仅是动过心,情蛊未动。
可他对那个温如玉,明知不可以却还是献上身子,身子没守住,没多久连心也丢了。
丢了还不算,还怀了孕。
怀就怀了,情蛊还动了。
曦和圣子种下的情蛊,如果不是爱到愿意为对方死,是决然不会出现的,那是铁证。
阿公终身未嫁,也从未与人相爱过,当年曦和殉情,他震撼了多年,知道言念眼睛变成了蓝色,他亦是吃惊极了。
从曦和遗物中,他知道,曦和为先帝殉情,之所以给唯一的儿子种下自己养的情蛊,就是怕他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苗疆圣子一脉,至今为止记载的有四个是蓝色眼眸的,包括曦和在内的三个,都是死于情伤,蓝眸像是一种诅咒。
经历了那么多劫难,阿公原以为言念会是例外,可他碰上温如玉,蓝眸还是出现了。
所以,看温如玉强横,阿公并不生气,她越是强横,言念死于情伤的几率就会越小。
她得护好言念。
更得要护好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夜痴缠相拥而眠,言念醒来,才一睁眼,又被坠入缠情迷网。
直到言念嚷嚷着不行了,都给你了,温如玉才放过他。
沐浴更衣后,言念强打着精神喝了点粥,腰腿酸痛,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又睡过去。
男子体质本来就差,他少时又受过重伤,比常人更弱。
与之相反的,同样是从晚上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温如玉神清气爽,甚至还想再吃点。
可惜夫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