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殿下,殿下。”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领着一众亲卫跑来的阿大傻了,但只一瞬,她就稳住了心神。
“速去寻顾有卿,还有封锁府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是!”
亲卫领命而去,阿大看了一眼那满地的鲜血,目光一沉转身出门,派人把守朝阳殿。
晚间,顾有卿来过一趟,将王府上下搜了一通,确认温如玉不在府中,才带人离开。
朝阳殿的大门紧闭,铁甲军围了一层又一层,朝阳殿外面的紫竹林里更是机关遍地。
“夜里若是殿下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准她踏入朝阳殿一步,王君若出事,尔等的脑袋,全都得搬家!”
“属下明白!”
殿下已经多年没失控了,昔日三百人拦不住她,今日近一千铁甲军,定然要拦下她。
她若是出了城,那她在外面杀了谁都好解决,可她要是回来了,王君就是最危险的。
过去府里养的那些男子,杀了也就杀了,玩物而已,可朝阳殿里那位,绝计伤不得。
阿大一身劲装,握着长剑隐在暗处,转头看向红墙,她知道,那位秦统领就在那里。
秦璃是最后一道门,只要撑到天亮,药到了就没事了。
与此同时,京中,顾有卿拿了令牌,封锁四大城门,京兆尹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搜查。
宫中景元帝早得了消息,宣苏相和武威侯等人进了宫。
御书房外层层防守,御书房内几人忧心忡忡,景元帝和武威侯脸色不好,苏相拢着手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
还有几日她便致仕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快结束了。
“宋卿,那孽障会来吗?”
景元帝担忧地问武威侯。
“陛下莫忧,外面那么多人在,她来了也打不进来。”
武威侯紧握着剑柄回答。
“就算她进来了,老臣也一定会护住陛下和皇女的。”
景元帝不语,坐在她下首的大皇女看向身旁的月贵君。
月贵君见女儿看来,对她摇了摇头,无声动了动唇:别担心,为父不会让她伤你的。
大皇女眼眶一热,握住了父君的手,心里渐渐安定了。
苏相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下却无声地喟叹:早知今日,当初何必那么狠。
好好一个皇女,被逼成了杀人如麻的疯子,一旦没药,所有人都要担心自己的脑袋。
也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夜里子时一过,御书房外就响起刀剑相撞声,众人皆惊起。
“老臣去看看。”
武威侯快步走到门口。
嘭——
御书房的大门被破开,一道剑光劈过来,武威侯头皮发麻呆立在原地,眼瞧她就要血溅三尺,景元帝等人闭上眼。
一息。
两息。
剑尖在地上划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一道冷冽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呦,诸位真是好兴致,可是在等孤来?”
众人睁眼,只见温如玉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走进来。
几人匆忙看去,见武威侯双膝跪在地上,像是丢了魂。
嘭!
温如玉一脚踹去,武威侯倒在地上,她刚欲爬起,却见寒光一闪,登时惨叫声连连。
“你刚才说什么,就算孤进来了,你也会护住陛下?”温如玉踩着武威侯的脸,手上的剑刺穿了她的手背,一双眼眸黑不见底,声音冷厉,“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自觉,孤想杀的人,凭你,是护不住的。”
“殿下恕罪,是老臣狂妄自大,啊——”武威侯另一只手也被刺穿,疼得大叫,彻底变了脸色,“十七皇女!温如玉!我乃朝廷命官,要杀要剐随你,岂能容你如此羞辱!”
“喔,这就受不了了?”
温如玉轻笑一声,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她劈开了武威侯的朝服,使之上半身彻底裸露,而后气昏过去。
“喂,喂,果真废物。”温如玉踹了两脚,见武威侯是真的气晕了,只好收剑转过身。
景元帝几人见她看来,齐齐往后退了两步,暗卫挡在几人面前,却仍是咽了咽口水。
凤亲王真不是人,外面那么多人,死的死,残的残,她们这几十个人,怕也要栽了。
“母皇。”
温如玉在距离暗卫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满脸的不解。
“您这里怎么这么多人,苏相也在,呦,大皇姐躲在月贵君后面作甚,没断奶吗?”
“……”景元帝皱起眉,余光扫了一眼,大皇女被月贵君护在身后,只露出一点头发。
景元帝变脸怒骂,“你还躲在你父君背后做甚,多大的年纪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半晌,大皇女磨磨蹭蹭地从月贵君身后冒出头。
“母皇,女儿知错。”
“……”
苏相叹了口气,陛下的这几个嫡出皇女,但凡有点能耐,都不会被温如玉压着打。
月贵君一言不发的,他不看景元帝,只护着女儿,并警惕着远处似笑非笑的温如玉。
景元帝收回视线,看向温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