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言念挣开温如玉的手,将手举到言辞唇边,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滑下,滴入言辞口中。
“如果阿姐真的是中蛊,那我的血,一定可以救她。”
“……”温如玉死死地咬住了牙,胸中直冒火,将匕首丢到一旁,抓过言念的手腕,掏出干净的锦帕将伤口包扎上。
言念还不知大祸临头,仰头对她笑道:“殿下,这伤口不用包扎的,明天就恢复了。”
温如玉皮笑肉不笑,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宸王殿下。”
“你不是怕疼吗?”
“这点小伤,不疼。”
“……”好一个小伤!
温如玉松开他,转身捡起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落下。
言念霍然起身。
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滴答——
滴答——
血珠在地上砸碎、四溅。
手腕伤口不断流出血,温如玉漠然地看着僵住的言念。
“宸王殿下,下不为例,日后你再敢伤自己一次,孤就在相同的地方给自己一刀。”
“……”
“这样,”温如玉攥紧拳头让血流出得更快,伤口看着越发狰狞,但她像是没有痛觉,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只是望着言念,“你可还觉得是小伤?”
“……”言念已经震惊得心魂俱颤,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似乎就只剩那只血淋淋的手。
温如玉再割深一点,下面就是筋脉……言念举眸,将眼中不争气的泪意吞回了腹中。
他缓缓走到面前,托住温如玉的手,突然,温如玉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抽得偏过头。
清脆的耳光声。
言念用了全力。
打完,不等温如玉回头,言念抬起腿就往她右脚上踩。
温如玉心里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远离攻击范围。
言念踩空了,快步冲来,一把抓过温如玉的手腕,一边止血包扎,一边哑着声教训。
他实在是不会骂人,更不会教训一个有病的女人,翻来覆去的,就只有疯子、混账。
温如玉右脸有点疼,这是她这个月第二次被打了,这两笔账,她决定要加倍讨回来。
之前裴荆那小屁孩在暗地里一直骂她是家暴女,现在被家暴的是她,看他还怎么骂。
听着言念的“教训”,温如玉顶了顶腮,故作委屈道:“这一耳光可比手腕的伤还疼。”
言念蓦地抬头,“疯子!”
“你再敢胡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故作姿态,你武功多高,难道会躲不开吗?”
措辞半晌,言念张嘴吐出一个新词:“老狐狸!奸诈!”
“夫郎想打,”温如玉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我怎能躲。”
手腕无力,耳光也没力,她是觉得疼了,但脸都没肿,唯独有个指印,很快就会消。
傻阿念是没见过其他人甩人耳光,那些是能把牙齿都打掉的,有些还会直接打昏迷。
趁他不懂,果断骗他!
温如玉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暗自运起内力,促使流出更多的血,故意皱眉吸气。
“嘶,手疼,脸也疼……”
言念果然上当,脸上的紧张和慌乱全然做不得假,眼中含着悔意,“我叫阿翁拿药。”
温如玉看着他出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一点小伤,就能将言念的关注全部抢过来。
划算!
“咳咳……”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殿下演的挺像啊。”
温如玉蓦地回头。
言辞撑着床坐起身,也不知她是何时醒的,但看她一脸的戏谑,只怕是听到了不少。
温如玉皱起眉,这么快就醒了,言念的血真能解蛊毒。
压下心头的惊讶,温如玉在肩膀上点了几下,简单止住血后,几步跨到了言辞面前。
“言大人何时醒的?”
“不巧,”言辞即便是苍白着脸也还是一脸笑眯眯,“微臣看到殿下被抽了一耳光。”
被夫郎打了,温如玉不觉羞耻,反倒微微一笑,“言大人这话说的,好像很羡慕?”
言辞开门见山,“殿下,微臣看见你的左手动了一下,能躲不躲,是在算计什么?”
温如玉眯眼笑道:“言大人今日躺的惬意,阿念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孤心情很不好。”
“……”这人的心眼是越来越小了,言辞恶意道:“殿下如此幼稚,难道是还在喝奶?”
“言大人想喝奶?可惜你后院无人,没有奶给你喝。”
“殿下许久不上战场,没人为你松皮,可是皮痒痒?”
“阿念方才为孤松过。”
“殿下是在自豪什么?”
“当然是,孤有夫郎。”
“呵,微臣也可以有。”
“在哪?”
“青楼。”
“……”
一个狐狸,一个笑面虎,谁也不让谁,听见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变了嘴脸。
“言大人,可要喝水?”
“谢殿下,微臣不喝。”
“阿姐。”
言念快步跑进来,温如玉端着瓷盏回头,脸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