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他可没那么怕疼。
接着,他低下头,轻轻往她手背上吹了吹,微风拂过手背,温凉凉的:“好点吗?”
邹若微张嘴,他眉眼冷俊,动作却那么傻,她有点被傻到。
她想,祁荆这辈子估计就没安慰过人,也不知道别人疼了该怎么办。
祁荆还在看着她,眼里装着星空,浮动细碎光芒,竟然格外温柔。
邹若突然就不忍心说真话,默默憋了回去,点点头。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祁荆直起身板:“头晕么?”
邹若再说不晕,他估计能拔了她针头,于是就点头:“嗯。”
祁荆扯了扯唇:“小感冒?”
邹若:“……”他怎么恁记仇。
祁荆还说:“继续骗我啊?”
邹若垂下了睫毛。
现在躺着了,看着倒是乖得要命。
祁荆见她病恹恹的,心头又软了一块:“睡,点滴打完了我叫你。”
邹若有些不自在:“你守着我?”
祁荆斜睨她:“那你希望谁?”
邹若把头往被子里钻,有种想把脸遮住的感觉:“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干什么?”祁荆波澜不惊的,“病房你的啊?谁规定我不能在这里坐着了?”
“……”邹若争不过他,选择闭嘴。
祁荆这才轻笑了一声。
这小笨样。
还怕他趁她睡着了偷亲她么?
邹若还真有点怕。
上辈子他就曾趁她不注意,迅速亲了她好几下。
当时气得她只想拿锤头打他,他还能看着她笑。
邹若平时就很嗜睡了,现在高烧起来,脑子想不了那么多东西,迷迷糊糊间,也就睡着了。
房间里有三张床,对面一张床上,躺着个白衣少年,时不时偷偷拿眼睛看着邹若。
像是不确定似的,又看了好几眼。
他睁眼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怎么这么漂亮啊?
邹若中途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那少年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邹若脑子里还是浆糊,闻声转过脑袋。
那少年白白嫩嫩的,看着好像比她还小一两岁,略红着脸夸她:“你真好看。”
邹若话没进脑子,傻不拉几应了句:“谢谢,你也是。”
然后又昏昏沉沉睡着了,彻底忘了身旁有人。
那黑成锅底的脸。
当他空气是吧?
醒来不和他说话就算了,还直接当他背景板了,略过他和别人叽叽咕咕。
再聊天啊,再聊天他就真不要脸,真亲她了。
祁荆沉沉回头,看向那少年。
少年本来还红着脸的,被他一看,顿时清醒了,透心凉。
他们是男女朋友?
少年连忙收回目光。
太凶了,拳头已经握着了,他如果再看一眼,几乎能笃定那人下一秒就揍过来。
太可惜了啊,怎么就有男朋友了!
但是偷偷看祁荆那张脸,他又忽然觉得自己败了是情有可原的。
绝了,自己看上眼的人原来早是别人的,他偏偏还觉得般配。
那少年心理叽里咕噜着什么,邹若是不知道的。
她一会冷一会热,只觉得有谁帮她掖了掖被子。
后面,烧有渐渐退了,邹若睡得更沉了。
等点滴打完了,邹若醒来,迷迷糊糊就说要回去了。
祁荆说:“在这里躺着,休息。”
邹若摇头:“不,我要回去了。”
她要是不回家,妈妈会担心。
又量了体温,烧退了些,医生给她开了药,吩咐明天最好再吊一次。
邹若困得很,祁荆让她在一旁坐着,他跑来跑去,给她开了药。
等他回来时,邹若已经闭着眼睛,又睡着了,鸦羽睫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安静乖巧,像只兔子似的。
祁荆伸手,想揉揉她的头,看看兔子毛是什么感受。
但又不想把她吵醒了,快碰到时,又逼着自己收回了手。
欠着。
下次补上。
他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上。
她真睡得沉,只是睫毛动了动,像是累极了,没有睁开。
现在可真是被卖了也不知道了。
祁荆弯下腰,小心翼翼将她背起来,对他来说,她真轻极了。
祁荆走路没走这么慢过,一步步落地轻轻的。
他从没这么背过人,如履薄冰,生怕将她晃醒了。
她可真轻。
真想一直抱着。
祁荆眼里划过一丝笑。
要不就这么偷走算了。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冷风沿着街道铺天盖地吹刮着,有了丝丝阴冷。
招了一辆的士后,祁荆轻将她放了进去,抬手,又把外套往她身上裹紧了。
看着她身上裹着他的衣服,祁荆很满意。
这么一看,显得更娇小了,真想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