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若确实生病了。
昨天吃了感冒药,今天起来,头却烧得很。
她请了假,没有去学校。
邹沁在镜前化了妆,和邹若柔和中带着冷淡的长相比起来,她妈妈相貌更偏向明艳。
涂了红唇,着一袭束腰红裙,身材高挑,很具冲击力的美。
她挎着包出门前,有些担心:“阿若,你感冒真的不严重?”
邹沁觉得昏昏沉沉的,但她自己也不能很好察觉,下意识不想让她担心:“我刚吃了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不想总让她担心。
邹沁吐出一口气:“那妈出门去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打我电话。”
邹若点头:“好。”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邹若裹了被子,昏昏沉沉坐在床上。
她回想着,刚刚她妈妈出门前接的那个电话。
——祁先生。
祁先生。
邹若冒出一个念头来,甚至想偷偷跟着去看看。
可是头重得厉害,邹若也只得放弃。
过了会,门铃响起。
难道是妈妈忘了带什么东西?
邹若掀了被子,雪白小脚放进棉拖里,疲惫地往门口走去。
真难受啊,她得去拿体温计测测。
打开大门,却是祁荆站在门口。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看着她。
好像一点不想看见她似的,但又偏偏出现在这里。
加上他一身低调却昂贵的着装外套,站在门口阴暗破旧的墙前,说不出的违和感。
邹若唇瓣动了动:“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了吗?
祁荆回得直接又果断:“你管我在哪里。”
“……”邹若无言以对,“有什么事情吗?”
下一句就是“没事快滚”了吧?
祁荆给自己没事来找罪受气得胸口疼,但看见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时,雄赳赳的气焰被浇得一干二净,只是依旧冷着脸:
“发烧了?”
又说:“开门。”
像个贼一样。
怕再在门口待一会,整栋楼都得给祁荆掀翻了,邹若开了门,却站在门口,咳了一声:“小感冒,没大事。”
还真以为他来关心她啊?
就像上次出门提药包?
祁荆冷哼一声:“小感冒?”
生怕他不相信似的,邹若连连点头:“嗯,小感冒,很快就好了。”
想了想,又说:“谢谢你上回给的药。”
她昨天还是吃他上回拿的药。
祁荆微怔,也没什么表情,好像没听到似的,转身就走。
好像他就是闲逛到这里,看见有人病了,开心了,又走了。
邹若松了一口气,想着他总算走了,刚要关门,他却忽然转过身,左手将门框一按,右手落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手温凉凉的,格外舒服。
邹若这下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时,祁荆低头看着她,脸色更臭了:“烧成这样了,都不去医院,等着变烫猪呢?”
又说了句:“猪都抬举你了,没三两骨头的,变烤老鼠干呢?”
小感冒小感冒,他就知道她在骗他。
满嘴的谎话,真是想捏死她。
被她骗一次两次,哪有再被骗的道理?
祁荆眸中沉沉的,翻着乌云,转身就朝楼下大步走去。
当真以为他好骗了?
他才懒得理她,关他什么事了?
走了两步,他又咬牙切齿地折过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去医院。”
真想一掌抽死自己。
他不要脸的。
邹若扒拉着门框:“我不用去医院,吃过药了....”
说这话时,邹若自己都犹豫起来。
像她这个年纪,正是身体健康的时候,一般发烧不重,也就吃两一颗退烧药,闷睡一觉,也差不多好了。
但是她却很难好。
祁荆深吸一口气,以他的力气,轻易就能拽走她,但是她硬扒着门框,他却担心拽疼了她:“看完医生,我就走。”
邹若渐渐松了手,看着他。
她的眼睛黑宝石般,润清漂亮,祁荆一肚子气也没了,憋了回去:“真的。”
她这回跟着他出去了。
祁荆不知道是该笑该气。
见他走了,就高兴了是吧?
祁荆抓着她手腕,想着。
看她发烧份上,今天就不和她计较。
以后才别想他轻易放过她。
邹若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祁荆侧头看她:“怎么了?”
邹若没看他,低声说:“以后你可不可以别按门铃....”
虽然不能肯定,但她总是担心,有一天他会这么碰上她妈妈。
祁荆性格向来是直接果断的,他没有这么主动去找过人过,更不知道邹若心底盘算着什么。
他应了声:“嗯。”
主动答应别人,对他来说,还真有点稀罕。
来到医院时,医院密密麻麻的,一堆人。
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