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那边，金强已经有了主意，他让芳姨继续出摊卖臭豆腐。如果那个神秘人来联系的话，就说牛家父子都已经中毒，死亡指日可待，借此钓出幕后主使。为了怕这个娘们不老实，金强把他的同事叫来，带着芳姨去她家，把她的毒源（玻璃瓶子）、作案器械（炸臭豆腐的工具）都先取证。要是她不听话，那就直接按照投毒罪批捕。
这时，金强的同事已经赶来把芳姨带走。屋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歪嘴龙王”喝着他儿子买来的酸奶，在那里吨吨吨一阵豪饮。
我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说道：“‘龙王’……”
“别别别，别再叫我‘龙王’了。那都是江湖中人给的绰号，上不得台面。你就叫我牛叔吧。”他抹了抹嘴边的奶渍。
“好吧，牛叔。胡天成，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是我小学同学，虫敌公司的老板，后来住进了精神病院。”
“是他让我们来找你的。”
“为啥？”
“因为一个人：蛊神！”
一提到“蛊神”二字，牛叔的表情立马变得错愕、紧张又忐忑。这种复杂的情绪出现在一个见过世面的中年人脸上，是很不寻常的。
“你们找‘蛊神’是干嘛？”
“因为一些恩怨，需要找她问个明白。”
“小伙子，我劝你。如果是什么湘文化宣传，你可以去湘西土家苗家那几个县城，里面有的是蛊神文化的门头；如果是什么仇怨，我劝你不要去和她争斗，因为你斗不过她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当年抗战的时候，日本鬼子一路南下，来到湘西这一片想打她的主意。原本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结果不仅无功而返，还死了几个日本医学博士，据说还是从东北特意调过来的。到了内战的时候，也有特务组织想和‘蛊神’合作，说是共同防御，守住大西南。结果最后没谈拢，那个特务头子一瘸一拐地上了小轿车想跑到机场飞台湾，结果半路就死了。再后来，就是各种运动，‘蛊神’彻底销声匿迹、无迹可寻。最近这十几年，经济复苏，各个门派也都重新活跃起来。但是我劝你不要和‘蛊神’搭上线，不然的话就会像我，一不留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牛老弟，此言差矣。”陈教授一脸正色，严肃地说道，“不是我说你，咱们现在是什么天下？你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人了。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日本鬼子和反动派是什么东西？能拿我们和他们相提并论？你要多多看看新闻联播，了解政策方针，活学活用，紧跟步伐才行。”
“陈大哥说的是，说的是。”牛叔慑于陈教授突然冒出的官威，怯生生地说道。
“可是，我也只是知道有‘蛊神’这个人物，她们内部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你们祝由一脉里的鬼派颜朱晨不是和她走的很近嘛。”我说道。
“小兄弟，那都是传闻。再说了，我和鬼派那一伙很久不往来，谁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花样。只是知道胡天成中了祝由的摄魂术，被人冤枉，给了他一枚‘清髓片’恢复下神智。但人家人多势众，我哪里管的过来呢。他胡家上上下下都觉得胡天成得了精神病，又怎么会信我一个外人的话，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哦。”
看来，牛叔不知道胡天成老婆何书婉的真实身份。想必是胡天成被软禁在地下室以后的事了。
于是我把胡天成告诉我的重复了一遍。牛叔听了以后，默不作声。
“他人还好吗？”牛叔问道。
“人，还行。听声音中气十足的。”我答道。
“哎，他被关了那么久，恐怕早就心灰意冷，觉得没有什么指望了。”牛叔抽起一根烟说，“听钱紫萱那意思，今年‘蛊神’本来拿你俩去献祭，既然你俩逃了出来，那就只能让他胡天成去顶包了。”
什么？！让胡天成去顶包？胡天成可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献祭是假，灭口是真。”金强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牛叔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这娃看的真切。你们闹出那么多的动静，又是从华都来的外地人。她虫敌公司再怎么地头蛇，也看出不对劲来，抓紧销毁证据，让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才是正办。”
“她们怎么献祭？”我连忙问道。
“这我还多少知道一点。一般献祭是在小年夜，采用是活人献祭的方式，但具体怎么操作我就不清楚了。听我爹说，抗战的时候，那几个小鬼子就是在小年夜被骗去送死的。”
“那她们在哪里献祭？”
“当时是在湘西的乌龙山。”
听到“乌龙山”三个名字，我就想到了“乌龙山剿匪记”这个电视连续剧，在我小时候是很出名的。那里地广人稀，全是山沟密林，是土匪打游击的好地方。
不过胡天成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太可能把他运到乌龙山去祭神，肯定还是就近处理。
“这个虫敌公司在湘江市附近有没有什么产业园区，不动产之类的。今年的祭神，我估计时间紧迫。她们既然拿胡天成去祭祀，这样一来肯定不会跑的太远。”
听了我的分析，牛叔摇了摇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