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才发现佟崖竟然从天而降。
“老……老爷!”两人异口同声。
佟崖仿佛被这声音从愤怒当中拉回了现实。
管家赶紧抓住衣裳捂住自己身子,跪在佟崖面前,而屈氏则是用被子遮住自己身子。
“老爷……老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是二夫人,二夫人她……”
“你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在老娘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窝囊!”
怒极的佟崖听他自己妻子说别的男人在床上不窝囊,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提剑,完全不理会管家的求情,手起剑落,这一剑落得十分干脆,一下子就斩了管家的命根子。
管家疼得在地上“啊呜”乱叫。
在外头玩着沙子的小孩听到里头的响动,赶紧跑了进去,一看自己爹在地上疼得打滚,还到处都是血,吓得“哇”一声就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喊,“娘,我爹流血了,你快救救我爹!”
此言一出,刚刚泄了一
点愤的佟崖再次怒火中烧。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养了一个野种!”
佟崖怎会不怒,他娶屈氏回家,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倒是在外头跟野男人养起了野种!
佟崖已经气得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将床上遮着身子的女人一把拽下床,光着身子就将她丢到了地上。
门口的小男孩已经被这场面惊得连哭泣都忘记了,只呆呆站在原地。
“屈氏,这些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就算是我养条狗,这些年也该有些感情了吧?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他现在所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与疑惑,他不知道,自己能够给她锦衣玉食,也能够给她一声康泰,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样一个男人?
屈氏冷笑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手里还提着一把淌血的剑。
站在门口的小男孩倒在地上大哭不止,而这个时候的佟崖已经杀红了眼睛。
佟湘云看到父亲提着剑走向那个孩子,她想阻止,但是最后她的脚没有动。
佟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若是佟湘云去阻止的话,也许可以救那个孩子,但是,佟湘云不想阻止。
这个孩子已经亲眼目睹了佟崖废了他爹,又杀了他亲娘,留着将来只会是个大麻烦。
佟湘云的心正在慢慢变得坚硬,甚至是有些残忍。
她看着佟崖举剑,佟湘云闭着眼睛没有再看,回到马车上,将车帘放下,将耳朵捂上。
约莫一炷香功夫之后,佟崖再次上了马车。
这一次,他一身都是血腥气。
“爹,你打算怎么处置?”
杀人可是大罪,佟湘云很好奇,老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作为刑部尚书,如果这种简单的案子都解决不了,如何坐稳今天这个位置。”
佟湘云似乎已经读懂她父亲的潜台词了。
“民妇范氏寡居,被邻家赌棍看上,赌棍强奸民妇,
被其子撞见,遂杀害母子二人。”
佟湘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亲。
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居然还能凭借他的经验,留下了一条人命。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管家。
有的时候,人活着,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比如这个管家,他虽然活着。
但是,下半辈子只能守着残破的驱壳,在牢狱里死去,背负着佟崖给他的罪名,受尽折磨,受尽凌辱。
而这些罪名,是刑部尚书亲自审问出来的,除非更高层的官吏来过问,否则这事就这样定罪了。
而管家和屈氏这样的小民,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怪就怪,他们不该犯到刑部尚书头上。
“爹……”佟湘云这是第一次觉得,她爹确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以往的佟崖,在家的时候总让她觉得和善,但是如今,她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今天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吧?”佟崖闭着眼睛,仿佛是在回忆刚才的事情。
佟湘云的心“咯噔”了一声,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爹,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安排的?难道我能没事儿弄伤自己的脚将你从宫中骗出来,再找人将路给堵上,然后驾车带你来这里的?”
佟崖睁开眼睛,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些,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是,佟湘云只是深闺当中的闺秀,平时受点小伤她都会哭闹着喊疼,这次要弄折脚,她应该不至于吧?
还有,堵住去路的那些人,因为他官职的习惯性,所以细心留意过,没有一个人是见过的。
而且,这一带他也观察了,的确只有刚才佟湘云引的那条路,也就是管家和屈氏私宅所在的那条路。
“对不起,是爹误会你了。”
佟湘云故意冷哼了一声,“反正你也从来不会管我想什么。”
“胡说什么,你还是爹最疼爱的孩子,从明天开始,家里后院的事情都交给你管着。”
佟湘云一听,马上阴霾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