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洛拉着江侑安来到御花园,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便带着江侑安往自己的骄阳殿走。
“安安,你去殿内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周昕洛转头就走。
“阿洛,不要我陪你一起吗?”江侑安问道。
“不用啦,你在这等我就好。”
周昕洛快步离开骄阳殿回到御花园。
“出来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警惕。”顾南乔从房檐上跳下来。
“你不也敢往皇宫里跑,这里很多我皇兄的暗卫。”
周昕洛站到她面前。
“我是跟着使臣一起进来的,所以无妨。”
“昕洛,我马上要去墨璃国了。”
顾南乔目光苍凉,悲伤如同冬日里的连绵细雨,冰冷刺骨。
“有计划了?”周昕洛不清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顾南乔与她有着一样的经历。她也不会特意去查顾南乔不堪的过往。
“嗯,昕洛,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好。”
……
“姐姐……那不是爹爹和娘亲,对不对?”顾北沐哽咽地看着眼前的火光。
“你莫要哭了。”顾南乔牵起顾北沐的手。
顾北沐抽抽搭搭:“姐姐,我想吃娘亲做的桂花糕。”
“等到了林府,姐姐亲自做给你吃好不好?”顾南乔蹲下来,擦拭着他的眼泪。
可惜,顾北沐越哭越大声:“我想吃娘亲做的桂花糕,我想爹爹和娘亲……”
“沐儿不哭,姐姐会陪着你的。”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周边尽是黑暗,只听见顾北沐憎恶的怒喊。
“可是你为何要将我卖给别人?”
“你为何要对害死爹爹的敌国之人百依百顺?”
“为何要弃了顾姓,弃了父亲给你取得名字?”
“顾南乔,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叛徒!”
“啊!”顾南乔惊醒,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心神不定地看了看四周。
又做噩梦了……
顾南乔没有了睡意,愣愣地躺在床上。
第二日一早,顾南乔听着屋外热闹的声音,自是知道今日是何日子,便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时霜,将军找你。”时一进门。
时一见顾南乔的装扮,无奈地说道:“今日是庆祝十年前青玄大败墨璃的日子,整个陆府都要穿着喜庆的,你怎得又穿的如此素净?”
顾南乔支支吾吾:“我……还未来得及换下。”
“这是陆府的规矩,也是咱们“暗魇”的本分。自打你入“暗魇”以来,我便未曾瞧你在这样的日子里守过规矩。”时一不解。
“去年你说记错了日子,前年你说朱色的衣服毁坏了还有,大前年,你说——”时一正掰着手指说着顾南乔的借口。
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了:“时一姐姐,这一次我是起的迟了。”
时一并没多做计较:“快些换好衣服吧,莫要让陆将军等急了。”
顾南乔乖乖地点头:“嗯。”
今日是我为墨璃死去的将士们披丧衣的日子,我怎会忘记?怎会穿错衣服?又怎会犯懒而迟迟不肯起身?
清玄人,哼!
若不是父亲事先预料到了那场大火,我有怎会死里逃生,又岂会来到这令人生厌之地,又怎会卑躬屈膝为奴为婢?
所谓“寄人篱下”,所谓“弃璃投玄”,便是要在这本该披丧衣的日子里,着喜服,扮笑脸。
如若不然,又怎能在这清玄最大的细作组织——“暗魇”府里,一待便是九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南木,换好衣服了吗?”陆知暖轻扣敲门。
顾南乔提裙小跑去开门:“暖姐姐,我来了。”
陆知暖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南木,你穿红色,真好看。”
眼前这位红衣女子便是陆知暖,是清玄驻边将军陆大将军的嫡女,亦是“恩人”。
顾南乔笑嘻嘻:“多谢姐姐夸奖。”
陆知暖拉住顾南乔的手:“走,我带你去祠堂。”
“可是方才……方才时一姐姐说,陆将军正在寻我。”顾南乔故作可怜。
陆知暖微微一笑:“他呀!眼下他正在门口侯着。”
“哦。”
她热情地拉着顾南乔的手往外走:“走吧。”
陆知白看着出来的两人面无表情:“姐,咱们快些走吧,不要让伯父久等了。”
“嗯。”陆知暖微微点头。
陆知白瞥了一眼顾南乔。
顾南乔低着头不敢看他。
陆知暖见他们两个人的神色都是不大寻常:“知白,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是欢欢喜喜的吗?”
“知白在想,今日对陆府来说是大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庆贺,怎得年年都有人添乱呢?”陆知白又瞥了一眼顾南乔。
顾南乔直接行礼认错:“是南木不好,今日起得迟了,没有及时换好衣服,都是南木的错。”
“知道就好。”陆知白冷声。
陆知暖替她解释:“好了,好了,近日这天渐凉,起得迟也是常有的事,再说了南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