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召集大家,是有个任务要交给尔等。”
“十日期限,把阎火的底彻底掀了。”
“你们是懂得规矩的。”
虽然她语气平淡,却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长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语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命令语气。
“得主令!”
周昕洛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阁主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左护使榆景来到她跟前垂首恭谨。
“吾要去趟江州,便来看看。”
“在吾面前,你无需这么拘束,都是自家姐妹。”
她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昨日新招进了一批人,阁主何时来考验他们?”
榆景还是本本分分说起公务,周昕洛不忍扶额,她这个左护使啊,还是一根筋,认死理。
“万朝宴过后,吾会找机会,凤翊阁交给你吾放心。”话一落,她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再不跑,这人得逮着她把公事说个没完。
榆景蹙起眉头,她还想说裴辰西回来了呢……
“小榆景傻站在这干嘛?”裴辰西打着哈欠出来,他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发生啥事了。
“阁主回来了。”榆景转过头,眉头更是拧成一团,懒懒散散,不成体统。
裴辰西瞬间清醒了,“在哪呢?”
“走了。”榆景淡抿唇瓣。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裴辰西目光幽幽地望向外面,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透着一股莫测深高之色,令人难以捉摸。
榆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默默移开双眸,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似表面那么温和,也不知道阁主是怎么跟他成为生死之交的。
如果说鹿竹是谦逊的温润儒雅的正君子,那裴辰西就是表面温和、内心邪佞的“伪”君子。
“那我也走了,瞌睡都醒了,小榆景拜拜咯!记得想我~”
裴辰西走之前也不忘揶揄一番榆景。
她轻轻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羞涩之色,眼底泛着一抹桃花般灿烂的笑意。
可惜裴辰西心思不在她身上,并没看到榆景的神情。
裴辰西出了凤翊阁,抬头仰望余月,内心不免感叹,没想到还是个劳苦的命啊!
最后认命地赶往江州,他当然知道周昕洛这么急,那就肯定跟某个人有关呗。
“大人,外面有人要见你。”一身黑衣的男子恭敬地对赤炎说道。
“哦?这时候能来找本座的人也只有她了,你下去吧,本座一人去见她。”
赤炎阴暗深沉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摄人的光芒,在幽暗的夜色中,分外吓人。
“赤炎,别来无恙。”周昕洛见他出来,她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的敛眸,浑身散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请叙阁主,好久不见。不知请叙阁主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啊?”赤炎不理会周昕洛浑身散发的冷漠。
周昕洛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赤炎大人真是好心计,你既知道吾会来找你,又岂不知吾因何事来?”
赤炎默然片刻,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本座当然知晓请叙阁主的用意,只是本座就是有意的,若不是他在本座手中出事,你又岂会主动来找本座?”
“呵,卑鄙。”周昕洛厌恶地皱起眉头,她用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请叙阁主可要入府一坐?”
“他在我手上。”
赤炎侧身示意她进去。
周昕洛淡然地审视赤炎,不动半分。
“哎哟!进去喝茶这事怎么能少了我?”
裴辰西魅惑的嗓音从她后背传来。
他与周昕洛二人对望一眼,互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都一齐转眸看向对面的赤炎。
赤炎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裴辰西,他那双愤怒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眼睛里的怒意滔天,好似要喷出熊熊的火苗来。
“那便一起吧!”赤炎咬牙切齿。
“多谢赤炎大人,这么晚真是叨唠了。”裴辰西笑道。
“怎么会呢?”
赤炎皮笑肉不笑,真是晦气。
三人进了赤炎的府邸,赤炎把他们带到主厅,周昕洛与裴辰西一前一后坐下。
“我呢,不是阁主,有话就直说,赤炎大人,他在你手上,你说要怎么样把人给我们?”裴辰西直直盯着赤炎。
“他不在本座手上。”赤炎冷笑。
周昕洛黑目蒙上一层冷意,“赤炎大人刚还说在你手上,现在又说不在你手上,这是在耍吾?”
“这不是想邀请叙阁主来做客,见谅见谅。”赤炎邪笑。
“再者,请叙阁主敢单枪匹马来找本座不也料定了他不在本座手上,裴公子的到来你也没想到,你来这,不过是想从本座这得到阎火内部的消息。”
赤炎眉眼闪动了一下。
没错,周昕洛查到江北言来江州也是为此事,不过她主要目的是找江北言,他不可能会无故失踪,弘一可不会让他出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混进了阎火。
“赤炎大人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