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市还挺热闹的。”
百亦顺着鬼群来到一个小饭馆。
鬼市的天明显比外面更暗，哪怕是白天，顶上还能压着密密麻麻的血云。
这会儿街上的鬼都来活了，忙张罗着路过的往店里坐。
“两位想好吃什么了吗？”
百亦正往街上看，这下被店里的服务员打断，回过身来看着递过来的菜单。
“嘶……”百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表情似乎有点纠结，把菜单往程启机面前一挪。
趁服务员离开那一会儿，他竖着菜单上那几个零，“一个、两个、三个……七个，他这真是“肠来肠往”，也不怕赚死。”
“冥币。”程启机提醒他。
“我个活人哪来的冥……”
百亦还没说完，这会百亦已经拿出几张“天地银行”的九位数大钞按在桌上。
百亦：“……你什么时候抢的？”
程启机不以为意，“上面顺了几张，那鬼新娘的。”
“操！”百亦顿时上火了：“你他娘的是不是就想到会有这一出？！”
百亦正要跟程启机来一场道德答辩，服务员已经匆匆走到身前。
“来喽，二位吃点啥？”那服务员看到桌子上的大钞，一边说着一边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胸口袋里。
百亦这会儿又重新抽回菜单看了眼。
人肠味增汤、腹脏三鲜，干锅噶腰子，鸿运烹人头……
百亦脸上笑得有些牵强：“能不能上点人吃的？”
“啊？”服务员而后反应过来，“你是想换成人类口味是吧？”
“对对对。”百亦点头如捣蒜，指了指菜单：“你就让厨师看着上几道拿手的。”
等服务员走远之后，百亦这才问程启机：“鬼市饭店里的原料，都是从上面搞到的吗？”
百亦眼前瞬间晃过那些画面，密密麻麻的倒吊尸体，腐尸涨满的河道。
“大概率不是，多半是他们自己的。”
百亦明显一愣，随后程启机解释一句。
“刚才街上路过的那间赌坊，应该就是给他们做器官交易的。”
“那等下去看看。”百亦暗觉这应该也算是游戏的突破点，按照往常游戏里面的狗血设定，最乱最闹腾的地方，往往就是最能套到关键信息的地方。
两人才谈了不一会儿，菜便端了上来。
没有什么很奇葩的配料，像是几道平平常常的农家小菜，这不禁让百亦松了口气。
程启机一直没有动筷，也不需要吃，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完整的实体。
“听说了没，最近勾栏院里几个女人又上去闹事了。”
正吃饭间，百亦听到旁边桌的客人交谈，不禁放慢了动作。
旁边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可不是吗，把上面搅得那是个天翻地覆。”
“这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难说，前几天阎王爷就下了命令去搜查，这会儿估摸已经躲起来了吧。”
“诶呦你说这人鬼本来过得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自安好，她们这是又犯了什么病吗？”
百亦听到这里，抬头看了程启机一眼，两人都是没说一句话。
“鬼市里的勾栏院在哪？”
百亦吃完之后，晚间的鬼市已经沸沸扬扬了，到处都是招摇迎客的店小二，偶有几个看起来阔气的，立马点头哈腰的让人往店里请。
“这条街尽头应该就是了。”程启机避开旁边迎上来的女人。“刚走路上听几个男的提到了，应该就是往那边指的。”
明明就是个影像，乌漆嘛黑的看不到脸，却偏偏还是那么受欢迎。
两人顺着鬼群来到街的尽头，这里装饰与外面店面倒显得有些不合群，花红柳绿，纸醉金迷，实打实的红灯区。
“哥们，还有钱不？”百亦一摇一摆的走到门口，把手自然地伸到程启机跟前，满脸真诚开口道：“到上面再还你。”
等百亦接过那一纸大钞，拉着程启机就跟人上了楼。
百亦好歹活了二十年，头一回进这种十八禁的地方，却也不显得生疏。
“找个好说话的，陪我们俩唠唠嗑。”百亦把钱塞在妇人打板的手里。
没过一会儿，一个模样俏丽的女人踩着碎步款款走了进来。
虽说人鬼审美不同，人向往端庄华贵，鬼向往妖惑艳丽，但若是真的美人，怎么样都是勾人眼球的。
“姐姐，能问你个事吗？”
百亦不知道跟那丽女框了多久，可算把她哄进了主题。
“你们这花楼，是不是还有几个姐姐，这几天不在吗？”
“怎么，瞧上她们了？不要姐姐了？”丽女噘着嘴，几杯下肚也可以佯作些小脾气。
“哪有哪有？”百亦一边急急忙忙的把丽女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就是好奇而已，她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房间里虽然暂时一派祥和，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女人坐在百亦的腿上，那手马上就要往其他地方招呼，把百亦急得差点不会说话了，但一旁的程启机却想看戏一样一动不动的。
这死鸡这会儿是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