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呜呜……”
角落里，白逸晨死死捂着白竹茹的嘴巴。
等白夙辛的牛车离开了，他才放开白竹茹，呵斥，“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不要喊，不要喊，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哥哥的话！”
白竹茹放声大哭，脸上鼻涕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记吃不记打，你以为现在的大姐还会像以前一样疼你吗？她可不是我们的亲姐姐的！”
白逸晨用手指狠狠的点了点他妹妹的额头，低声怒道，“她连娘都敢杀，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帮你？你和我一样都被她以前的样子给骗了。”
白竹茹像是听不见人话，只一个劲的哭。
白逸晨则像是梦魇似的，自顾自地说着：“她以前对我们好都是假的，她怕被赶出家门，她想讨好娘所以才对我们好，她现在嫁到了好人家里去，吃穿不愁，根本不可能在意我们这些弟弟妹妹。”
白竹茹停下哭泣，傻傻地看着白逸晨逐渐扭曲的表情。
“好吃好吃。”
旁边的白南寻吃得没心没肺的，见到白夙辛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想喊，可被白逸晨塞了两块肉干后就不吵不闹了。
明明比白竹茹还要大一岁，可样子却傻傻的，除了饿的时候会哭闹几下，平时基本上白逸晨做什么他都不会管，说什么也会乖乖听话。
抓着肉干啃的小手胖乎乎的，脸也圆嘟嘟的，像个熟透的小苹果一样，泛着红晕，圆圆的，胖胖的，很喜人。
不远处的牙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南寻，趁白逸晨一脸疯魔地自说自话，旁边的白竹茹又呆呆傻傻的，他直接冲上去，抱起白南寻就跑。
“呜呜呜呜……哥哥……”
肉干掉在地上，白南寻也大哭了起来。
这一幕把白竹茹给吓傻了。
身体呆愣着没有动弹，可能是因为前面哭过，那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在粉嫩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可爱。
傻的可爱。
白逸晨回过神来时，白南寻已经被人抱远了。
“站住！放下我弟弟！”
他冲了过去，想要把弟弟抢回来，可追了没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白南寻被人抱走。
白南寻的哭声消散在喧闹的集市里，他望着牙人消失的地方，表情说不出来的纠结。
犹豫过后，他狠下心回头想要去牵妹妹回去，可看着已经没有白竹茹人影的空地，白逸晨彻底陷入了茫然之中。
弟弟没了，妹妹也没了，全没了。
他滑落在地上，背靠着旁边的墙壁，也不知道是不是腿软，他眼神空洞地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爬站起来。
喧闹噪杂的西市上，白逸晨安静得不像话。
无助感袭来，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
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哭？
没人知道。
牙行。
“几岁了你？会说话不？”
已经挨打过的白竹茹，不想再待在这里，急忙抓住男人的衣服，“我四岁了，会说话会唱歌，求求你，带我走吧。”
白南寻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因为他不哭不闹，牙婆见他可爱，给了他糖吃。
此刻，他两个小胖手还在抓着糖舔。
白竹茹不听话，哭着要找哥哥姐姐，被牙婆的人狠打了一顿。
现在白竹茹脑子里只有牙婆说的那句话，“再哭我还打你，不想挨打就想办法让人带你离开，别在我这哭，晦气！”
男人见白竹茹说话伶俐，长得也不差，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叫来牙婆。
牙婆出来时，看到男人站在白南寻和白竹茹面前，拍着手笑道，“这两个都是刚到的货，他们家里孩子多，他爹养不起就给我送过来了，爷是看上哪个了？”
男人指着白竹茹说，“就她吧，搞快点。”
牙婆见他急，多嘴问了一句对方要这女娃做什么。
“我们东家需要，这事儿您就别多问了。”
男人把钱票子拍在牙婆身上，直接挥手带走了包括白竹茹在内的六个女孩。
“听说那个男人的东家是开窑子的。”牙婆旁边的人在男人走后，提了一嘴。
牙婆闻言也没太意外，路过白南寻时，才开口说道，“这个不是早就已经有人要了吗？还不加快送去南城，省得他们人找上门来。”
“不是说他爹不要他们了吗？又怎么会找上门来？”
“这娃一看就是那个二溜子大街上拐来的，他能认识几个放心把孩子给他带出来卖的人？”
牙婆讽笑一声，轻摇着扇子离开。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这边白夙辛还在和楚狰聊买马的事情。
“娘子说的有理，只是这马可能买不了。”
白夙辛挑眉，“为什么？”
楚方恒接过话，“因为远方在打仗，我们产马的地方被人控制着，现在正是缺马的时候，一匹马的价格远远高几头牛。
比起买马，哥哥更希望买牛，而且平时我们要用到牛车的地方也不多，需要的时候找雷大娘，让起元世世伯捎我们一程就可以了。”
“你怎么懂这么多？”白夙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