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先生说得对,我命下人做了几套衣服,就放在愿安的屋里,您若是没事就去试试,我便告辞了,日后,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就愿您,珍重吧。”
顾家主母转身收起笑容,心里却想着“咳,就是一个孩子,还是将死之人,我和他做什么计较啊!”
大年三十,酉时。
北离城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火,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欢声笑语,畅所欲言。
在屋里待了一个白天的愿安和柔甲,也终于借着夜色走出了房门。
屋门吱呀呀地响动,一只火红色的小鞋迈出了门槛,白色厚底和火红色鞋面上都绣着金色的福字,愿安悄悄地伸出一条腿,一双小手扒在门上,两只眼睛偷偷地露了出来。
“没事,他没看到,我们悄悄的过去。”愿安自以为足够小心,其实早在门响的第一声,十三就注意到了她们。
愿安蹑手蹑脚地走出屋门,今日的她隆装盛饰了一番。
火红色的袍子与顾家主母如出一辙,搭配上玫红色的裙摆彰显着节日的喜庆,愿安画着淡淡的妆容,修长的眉毛显得那一汪清泉般的眸子格外明亮,长发绾起,用浅粉色的丝带轻束,淡绿色的丝带穿插在其间,银色的蝴蝶发饰还垂着一串珍珠。
或许十三平日里见多了愿安女扮男装,看着眼前的小家碧玉,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一些无法言表的感觉。
随后,柔甲也从屋里走出,迈着轻柔的步子跟在愿安身后,柔甲披着浅粉色的袍子,一身淡紫色的高腰长裙显得她十分秀丽。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愿安本来还想吓唬一下十三的,但是雪花落地,愿安一下就叫了出来:“哇,柔甲,你看下雪了,下雪啦!”
愿安开心极了,嘴角微微上扬,两个可爱的酒窝清晰可见,她展开双手,张大了嘴巴,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了她的额头,也困在了她的鼻尖。
柔甲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扶着愿安的玉颈,一手细心地托起她的蛮腰。
“柔甲,这雪好甜啊!”愿安天真地说着,舌头在嘴唇上轻轻拭过。
“甜个屁,又不是白糖,小心吃多了,拉肚子。”十三不合时宜地插嘴,不解风情地打断了愿安的美好心情。
“臭十三,柔甲,你帮我揍他!”愿安怒气冲冲地指着十三。
柔甲却一脸为难地守在了原地,委屈地说道:“算了吧,小姐,我也打不过他,何况,我好不容易才穿上这么好的衣服,真不想弄脏了!”
愿安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怪罪柔甲,毕竟她也不是那么想揍十三。
“臭十三,看在新衣服的面子,我就饶你一命,大娘给你也做了衣服的,就在我屋,你去穿上吧!”
十三将身上的衣服裹紧,心想着“你以为我不想穿新衣服吗?你们两个猫在屋里一整天,我怎么进去啊?”
十三怀揣着对愿安的不满,轻轻落下,然后一路小跑就跑进了愿安的屋里。
“真没礼貌,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他了,柔甲,他还不及你的一半好呢。”
愿安的话,让柔甲小脸羞红,柔甲连忙说道:“哪有啊,十三还是挺厉害的,虽然有点不好管教,但是挺有安全感的。”
愿安听到柔甲为十三辩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扯着柔甲的袍子说道:“柔甲,你不对劲,你不会是看上十三那个家伙了吧?不行,不行的,你们才多大啊?”
柔甲的脸越来越烫,她低着头矜持地说道:“没有啦,小姐,我怎么会呢?过了年我就十四了,在乡下,十四岁已经可以订亲了!”
“这还叫没有?柔甲,你可是我的人,你怎么能老想着订亲呢?不行,不行,我不让你订亲。”愿安用力地抱住比她高出半头的柔甲,撒娇赖皮了起来。
“小姐,您说什么呢?我就是比喻一下,不会订亲的。”柔甲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心里想着“十三已经进去一会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雪花慢慢变大,直到将整个院子都变成了白色,主仆二人在雪中欢乐嬉戏,十三却晕倒在了屋中,新衣服只穿了一半,十三便躺在了地上。
戌时,厚重的袍子也无法抵挡雪夜的严寒,愿安和柔甲赶忙跑进了屋子,进屋之时,发现十三正背对着她们坐在火炉旁,默默地烤着双手,十三周围的地面上,还有着一圈没有干透的水迹。
“十三,我说你怎么进来就不出去了呢?原来偷偷在我屋里烤火,这可是本小姐的屋子,你要被我赶出去喽!”
愿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而此时的十三,手腕处的薄冰才刚刚被他融化。
“小姐,天这么冷,还是让十三留下吧!”
柔甲的话让愿安真的有些生气,她委屈地来到火炉旁,然后娇嗔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再烤一会儿我就出去了,你这小破屋,我本来也不爱待着。”十三嘴上也毫不让人,气氛在一瞬间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柔甲看着拌嘴的二人,在几番犹豫以后,转身将屋门插了起来,然后领着板凳也围到了火炉旁边,一边伸出双手一边壮着胆子说道:“我比你们俩都大,所以我的话你们俩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