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免礼。”
皇帝见状，脸上的满意溢于言表。
他有众多儿女，除了长子、太子和端静，其余的都没有七公主这般恪守规矩。
江薏抬起头，看向皇帝及两位嫔妃。
两人皆穿着狐毛外衫，惠嫔的衣裳偏蓝，绣着孔雀，点缀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看上去稳重又不显老气；荣贵妃则是浅黄色，下摆绣的是海棠花树。
光这般看，并不能察觉出什么。
若是时常见到惠嫔的宫女便能察觉出来，惠嫔变得会打扮了，人年轻了不少。
只是惠嫔的眼神总是藏不住心思，眼底明晃晃的得意就连江薏都能看出来，完全没有学到荣贵妃的温柔。
“儿臣过来的时候便听到陛下说的话了，儿臣不聪明，写字都不曾写全乎，要让陛下失望了。”
江薏还没有蠢到重生第一天就把自己暴露给惠嫔，思来想去，只能用最愚笨的办法了。
当然，最愚笨的办法却是最管用的办法。
她太了解她们的陛下了。
他生性多疑，反复无常，皇子们不能过于优秀，必然要有些缺点，公主们要有皇家的贵气，守规矩，又要和皇帝像寻常父女一般亲近。
她故意把承认自己不聪明，又装模作样地和皇帝坦诚，这样一来，皇帝和惠嫔便不会把她当成一个自作聪明的小蠢蛋。
多来几回，他们便会认定自己只是一个诚实的蠢货七公主，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皇帝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说话声音也沉了下去，下座的惠嫔眨眨眼，心想荣贵妃到底是不会教孩子。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太傅们好好学，莫荒废了大好时光。”
皇帝看向荣贵妃，嘴唇又动了动，荣贵妃心有灵犀一般，朝一脸懵懂的江薏看向。
“还不快去练字？”
荣贵妃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叫江薏脸上一片羞红。
“儿臣告退。”
“果然还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可别罚她。”
皇帝望着江薏消失的背影，无奈摇头，不见对其的厌恶，倒是再一次夸起了端静。
“朕这些孩子里，还是端静有长姐该有的模样。”
一日内，听皇帝夸赞了两回端静，饶是惠嫔也忍不住得意起来。
她刚想说什么，只听皇帝接着又说了一句。
“康嫔昨日告诉朕，她已有两月的身孕，朕想着若生下来是个皇子，便给她晋升。”
一盆冰水将惠嫔从头浇到尾，让她彻底寒了心。
晋升？!凭什么!
惠嫔掩饰不住心中的诧异和惊慌，伸手去捂住扭曲的面孔，极快的换成头疾发作的神情。
皇帝瞧见了这一幕，却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宝慧宫。
气得昏头转向的惠嫔也离开了。
荣贵妃见到此情此景，噗嗤笑出了声。
傍晚时分，风雪渐渐变小，昏暗的光在整座银装素裹的大宁宫中显得格外阴森古怪。
江薏换了更暖和的衣裳，心神不宁地走在宝慧宫的走廊内，她该如何开口？
惊蛰与谷雨面面相觑，总觉得今日的七公主异常地爱出神，或许是这个年纪姑娘独有的？
宝慧宫修得大气端庄，荣贵妃正当得宠，就连摆在走廊口子上的盆景也是花房精心修剪好才送过来的。
若是前世的江薏只会理所当然地接受眼前的一切，可造价不菲的玩意落入现在的江薏眼中，那便是不妥当。
“母妃，儿臣来向您请安，愿您安康如意。”
在荣贵妃面前，江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聪慧和热诚之心，行过礼后，她便坐到荣贵妃的左手边。
正绣着荷花的荣贵妃微微抬眸，故作生气的模样，又掩饰不住自己的心疼道：“那时何必在陛下面前藏拙？”
江薏噘嘴，凑到荣贵妃面前，认真解释：“母妃收养了儿臣，大宁宫里里外外都盯着儿臣，儿臣要是太聪明，外人免不了以为这是母妃争宠的手段。”
荣贵妃宠冠后宫，多年无子，谁都想把她拉下来取而代之。
荣贵妃闻言，放下绣了一半的荷花，伸手捏了捏江薏养肥的小脸蛋，戏谑地说：“长大了，知道疼我了。”
说起来，她与江薏像是前世的母女，今生再相聚。
说罢，荣贵妃又轻笑摇头，说：“我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宁宫住了十多年，什么没见过，放心你母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哪有这般形容自己的，江薏一时哽住，眼睛不安分地转起来。
“母妃，儿臣是觉得惠娘娘在学您和康嫔，好取而代之。”
话音刚落，荣贵妃又伸手捏了捏江薏的鼻子，轻声呵斥他：“小孩子，别胡思乱想，惠嫔要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还是个嫔位。她学人，恐怕是个四不像。”
江薏一听来了兴趣，便问：“母妃，此话怎讲？”
荣贵妃睨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把那些肮脏事告诉江薏。
江薏见她不理自己了，便只好提起另外一件事。
“母妃母妃，我总觉得那个苏琼姝看不起咱们。”
江薏干脆和荣贵妃挤到一处，挽着她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