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太医连忙道:“微臣遵旨。”
冯良仔细问过墨玄宸的情况,知道他虽会大病一场却性命无忧,这才安下心来,匆匆回宫复命。
詹太医替墨玄宸把脉之后,见他靠在床边昏睡过去,就写了方子被镇南王府的人带着下去取药煎药。
屋中人刚散尽,原本“昏迷”的墨玄宸突然睁开眼。
他猛地起身,朝着胸前一拍,张嘴便吐出一口黑血。
“主子!”
朱祁送走詹太医听见动静从门外进来就脸色瞬变,他几步到了床前,取了一粒药丸让墨玄宸服下。
墨玄宸脸上乌青渐渐褪去,原本剧痛的胸前也缓和下来。
朱祁满脸担忧:“主子,这血灵砂您不能再用了,继续用下去,就算有夏侯护着,怕也会伤了根底。”
“不这样,怎能瞒过景帝?”
墨玄宸神色苍白地斜倚在床边,
“文远侯府的事才刚出,冯良就带着太医过来,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景帝的眼睛。”
“往日他监视我好歹还有遮掩,如今更将詹昌林留在府里。他对镇南王府的耐心不多了,我要是不重病在床,缠绵病榻,随时可能断气,他恐怕就要想办法让我强行承爵了。”
以镇南王府如今的情况。
他那位好二叔把持兵权,跟皇室关系摇摇欲坠。
他去承爵,就只能当了炮灰。
墨玄宸拎袖擦掉唇边血迹:“文远侯府的事查清楚了没。”
朱祁连忙回道:“夏侯已经查过主子随身之物,都没有问题,惟独您在文远侯府被人泼到的那些酒渍上还残留着一些春思绕。”
墨玄宸凤眸冷沉:“屋中之人?”
“是户部尚书宋家的表小姐,名叫云锦初,对她下药的,应是宋家三小姐宋迎月。”
云锦初在文远侯府的那番表演,能够瞒得过不知情的人。
可朱祁既知她样貌,又只需去找受伤且身有异常的。
再加上宋迎月“丢了订亲玉佩”,又主动引着众人前往出事之处“捉贼”,很容易能猜到下手的是谁。
朱祁说道:“云锦初是江南云家的人,父母双亡寄住在宋家。”
“那位宋三小姐原是想害她,暗中买通了文远侯府的下人朝着陈大公子下了药,想将二人凑在一起毁她名节,可被人钻了空子,害了主子您遭罪。”
墨玄宸眸色冷如寒潭:“宋宗光……”
朱祁见他神色冷冽,低声道:“主子,宋家怕是被人利用了。”
“那又如何?”
那女人敢轻薄于他,休想活命!
墨玄宸抬眼说道:“将宋家女所为透个风声出去,叫景帝知晓。”
朱祁微张大嘴,之前他听了主子的话,故意把今天的事推到镇南王身上。
要是宋家牵扯进来,被景帝误以为和镇南王府勾结欲夺世子之位,那宋家就完了。
“主子……”
咚——
房顶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响,瞬间打断了朱祁刚想出口的话。
墨玄宸倏然抬头,抓着身旁药碗就朝着房顶砸了过去。
瓦砾被砸断掀飞时,云锦初险之又险地朝旁避开,翻身顺着屋脊就朝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