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洐不置可否。
那小二又上下打量了番才开口:“确实有个小儿子,不过听说已经夭折了。”
林云洐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小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凑近点悄悄道:“听说他们家的五姨娘是妖怪变的,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妖,李大嘴请来巫士做法将他们镇压了,全镇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没人敢说。”
五姨娘?
巫士?
镇压?
这么一说倒是也能对上了。
他又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捏在手上,问道:“这五姨娘从哪儿来,可知道?”
那小二见了银子眼睛直冒星星,什么都说了:“李大嘴是出了名的好色,估摸着是不知道从哪个勾栏院中抬回去的。”
林云洐得了想要的信息,便将银子给了他,那小二得了银子高兴极了,时不时就过来添茶倒水的献殷勤。
就这么几下说话的功夫,三只神仙鸡就下肚了,小狐狸摸着鼓鼓囊囊的圆肚皮,靠在椅背上直打饱嗝。
“饱了吗?”
小狐伸出粉红粉红的舌尖点点头,“道士,这神仙鸡真好吃,你没吃到,真是遗憾,要不再叫一只给你尝尝。”
林云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打算,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修道之人,不占荤腥。”
小狐狸算盘没打成功,撇了撇嘴:“人家还说修道之人不占女色呢,还不是巴巴的把我从拜堂现场抢了过来。”
林云洐无奈,那是救好吗?
有见过被五花大绑的新娘吗?
新郎还长得像猪一样。
算了,估计跟她说也说不明白。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解解腻,吃了那么多,小心晚上难受。”
小狐狸端过茶水,抿了两口。
就看见林云洐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巾,放在她面前:“闻。”
小小的脑袋就这么凑过去,闻了一下。
“什么味道?”
小狐狸还在蒙圈,不由自主的就答道:“妖味!”
林云洐点了点头,将方帕折好,放进袖袍中:“能闻到这妖味从何处来吗?”
?
?
什么意思?
她是狐狸,不是狗!
可饭票还掌握在面前这个道士手上。
小狐狸眼神复杂,咬着牙点了点头。
刚过晌午,日头正烈,邺城的各坊各街人头攒动,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商铺琳琅满目的物件能叫人看花了眼。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得一个道士带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去了城西头的青楼。
这是什么情况?
道士逛青楼?
噢。
不是。
是道士卖女人。
俏生生,白嫩嫩,能掐出水的美人儿。
小狐狸眼泪汪汪:“道士你真要卖了我?”
若不是提前串通好了,林云洐真的以为她要哭了。
他浑身正气,那老鸨上下打量了他几遍,还真是不太相信这样的人会卖女人。
可身边的美人儿,白又嫩,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一看,能勾住多少男人的心呦。
老鸨确实不想放过。
思来想去,咬了咬牙,收了。
狐狸精入青楼。
还不是如鱼得水吗?
来时,一路上有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回去时,路上那么多人说话,竟然无一个是与他说。
林云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些空落落。
怎么回事。
李无双见到林云洐一个人回来,抑制不住的笑意浮现在脸上——看来自己下午的一通臭骂,这道士竟然真的醒悟了。
林云洐拒绝的李大嘴吃饭的邀请,一个人默默回房了。
一晚上心绪不宁,翻来覆去。
不知道让狐狸一个人去青楼打探消息,是对还是错。
毕竟她是狐狸精。
应该没事吧。
林云洐只着白色的中衣,拥被侧卧。
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手瞬间搭上了腰间的葫芦。
门栓传来响动,他起身站在门口。
没有妖气?
门栓从外面被顶开。
一个女子只着了中衣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林云洐借着月光瞧清楚了她的脸————李无双。
他身披道袍,声音严肃:“李施主这是做什么?”
李无双见他没睡,有些惊讶,声音略微颤抖,捏着衣角,壮着胆子道:“我瞧着今日那位妹妹没在,便自作主张来侍候真人呢。”
林云洐眉毛都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了:“我不用人侍候,更深露重,姑娘回去吧。”
李无双这番举动,是将脸皮都弃在脑后了,是以心一横,就将衣衫拉开。
白色的衣衫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落在脚下。
林云洐侧头,避开春色。
“道长,如今看了我的身子,可是要负责任的。”
他轻叹了口气,将身上的道袍披在姑娘身上,语重心长的道:“回去吧。”
他自始至终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