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教诲的是。”
笑话,我也想取个盛世薯的名字来着,那不烂大街了嘛,还是红薯听起来既熟悉又朗朗上口。
许安瞥了眼畏自己如虎的长子,眼中颇有些无奈,你说继续拿你当儿子,前世没做到,这辈子恐怕也难,那只好把你当工具人喽。
“你肯定很好奇,我对你的态度为何会出现天翻地覆的改变。”
“孩儿不敢!”
“敢不敢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为父行事论迹不论心,你久在长安,可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安庆宗摇头晃脑背着课文。
许安连忙制止,这个儿子一向被自己冷落,没想到冷落成书呆子了。
“不用背了,知道意思就好,为父的用心良苦,你可算明白?”
安庆宗拍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父亲让孩儿在长安当质子,其实并不是因为讨厌孩儿,反而是在锻炼孩儿?”
许安赞许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你总算把自己悟了。
可怜的娃,我总不能说你的老父亲将你留在长安是准备当弃子,能让皇帝安心就让他安心,否则就让皇帝砍了泄愤也不打紧。
“吾儿记住,日后你在京城只谈生意,少参与其他事情,方是安家生存之道。”
许安拍了拍傻大儿肩膀:“走吧,今天为父就给你上一节经济课。”
安庆宗眼神茫然,应该是自己理解的经济课吧?
用过午饭的安家众人,率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向着兴庆宫挺进。
不同于寻常马车,车队驾的车是特制款,四面封闭,没有车顶,上面盖着一块巨大的红绸布,
因为马车载重千斤,用了三马齐驱来拉车,走在街上相当惹眼。
车队一路经过宣阳坊,平康坊,崇仁坊,胜业坊。
宣阳坊正当红的杨家兄妹就不说了,平康坊有屹立数十年不倒的右相府。
可以说将最显贵几个家族都涵盖进去了,何况还经过了长安最为热闹的东市,以及最受文人雅士欢迎的三曲烟柳之地。
许安算准了这条线路消息传播最为灵通。
车马慢慢行,用不了多久就抵达兴庆宫。
外头的热闹很快传到圣人耳里,许安命令车队停下,进宫不是他的首要目的,所以他不着急,让消息在长安城飞一会。
将车队指挥权交给傻大儿,同时吩咐他将车马押到花萼楼下方,许安自己则徒步进了兴庆宫,很快在花萼楼上受到圣人的召见。
“安卿,你怎么又搞出这么大动静?这一惊一乍的,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人家?”
许安在心里不置可否一句,咱的好圣人唉,可不会让你轻易去死,不然咱的富贵可咋保证。
和太子那边好像不太对付唉!
想到此,许安又一阵头疼。
刚来长安那会,许安依照前世安禄山的路子,依葫芦画瓢对太子不假颜色。
给圣人的理由和前世安禄山一模一样:
'臣是胡人,天生愚笨,只知天下有皇帝,不知还有太子。'
当时是讨得圣人龙颜大悦,却把太子得罪惨了。
后来为了坚定自己是圣人派系,对太子更是没啥好脸色。
估计太子心里将他恨死了。
不过好在他记得李隆基父子是同年死的,前世因为安禄山自己作死造反,才给了太子坐龙椅的机会。
不对,前世安禄山造反,关他许安何事?太子观感如何,让魔王自己头痛去吧。
许安记得因为自己对太子不友善,朝野上下还有声音将他归类为右相党。
放屁,老子刚正不阿,明天就让你们知道何为铮铮铁骨。
许安收回烦乱的思绪,一把扑在圣人跟前,着实将李隆基吓了一跳。
“祥瑞,陛下祥瑞啊!”
“陛下英明神武,远迈秦皇汉武,悠悠盛世,河晏海清,人杰地灵,祥瑞频出,恭喜圣人!贺喜圣人!”
李隆基被许安大嗓门一惊一乍险些吃不消,缓了好半会才缓过劲。
“安卿慢慢说,细细说,何来的祥瑞?”
至于许安欺君罔上这个选项,李隆基直接予以排除。
安卿之心日月可照,怎么会欺骗自己呢?
许安将李隆基请到窗边,花萼楼自上向下一眼看清长安街景。
二十辆马车组成的长龙车队,将人流一分为二,两侧百姓对着车队指指点点,胜为显眼。
李隆基惊愕道:“祥瑞这么多?”
许安笑得十分得意:“圣人,祥瑞就是这么多,不就证明圣人天威浩荡嘛。”
李隆基胃口被吊得十足,双手拍在窗沿上:“快把祥瑞呈上。”
许安朝车队摆摆手,洪亮的声音喊道:“安庆宗出列。”
安庆宗遗传了乃父的大嗓门:“安庆宗禀圣人,吾奉家父之命向圣人献上祥瑞二十车。”
四周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祥瑞是用车来衡量的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安庆宗回禀完毕,亲自来到领头那辆马车前,准备揭开上面盖着的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