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建国,要不是你,小雪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雪犯下的事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
桑晚晚站在窗户下听了一会,锅碗瓢盆不要钱一样砸下来,噼里啪啦在她身边碎开,她终于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王雪怀孕了。
夫妻俩吵着吵着,王雪也加入大战,扯着嗓子一顿输出:
“我不打胎,我不去医院!我就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许是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三个人都没压制嗓音,眼见着周围居民房里的灯接二连三亮起,桑晚晚决定先撤。
但是,有讥讽的轻笑声自她耳畔骤然响起。
“很有趣,不是吗?”声音如敲石击玉,比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还悦耳动听,桑晚晚却听出危险意味。
她心下一沉:“你跟踪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方散漫一笑,眉睫漆黑,精致五官在朦胧夜色下竟是艳色非常,薄唇轻轻启合:“你猜。”
这要怎么猜?
桑晚晚忽然灵光一现:“我和曾庆学做交易的那晚,你是不是也在?”
白又漆笑意更甚:“你上黑市的时候,我也在。”
桑晚晚听到自己有些重的呼吸声:
这个角色,难道是觉醒了?
她一边后退,一边在脑海中拼命呼唤系统,得到系统肯定此人不是真人玩家也不是重生的之后,才发觉自己抵上墙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桑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直觉让她觉得很危险。
白又漆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这么怕我?啧啧,还以为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似乎是被这句话点醒,白又漆居然陷入了沉思。
桑晚晚咬了咬牙:“要不,卖钻戒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只要白又漆放她走,她立马收拾东西走人,从那个家里搬出去!
住的地方么,今天她就考虑好了,张建华老师和她说,学校里会给成绩好的学生提供宿舍。
在她买到新房子前,或可对付一住。
“不不不,小姐,我对你的钱可没有兴趣。”他畅快地笑了起来,“我想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桑晚晚:???
“我和你很熟吗?”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一切,如果这其中有误会,她可以澄清,真的。
原主在这一世和白家可没有任何过节,这个人设整个身心都扑在曾庆学上,还没来得及对白小安出手。
“如果是因为你妹妹的话,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桑晚晚极力补救,“你看,我跟她根本没什么交集。”
白又漆垂眼看少女瑟瑟发抖的肩膀,叽叽喳喳像极了枝头上的小麻雀,让人想抓到手掌心。
折磨,捏碎,然后拆分入肚。
“不是小安,”他森森而笑,“是我要你——碎尸万段,万劫不复。”
桑晚晚再次在脑中扣问号:不是吧大哥,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已经退无可退,少年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不祥的阴影,漆黑眼瞳如牢笼,似漩涡,将她死死抓住,再逃脱不了半分。
桑建国骂骂咧咧下来捡东西的声音传来。
白又漆再次讥讽一笑,直起身来,那股压制在桑晚晚身上的无形压力陡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少年,仿佛那可怕的话不是他所说,低头看着桑晚晚叹气:“毕竟我们已经定亲,你的安危,我很在意,走吧。”
有病,这个人绝对有病!“我可没同意这门亲事。”
白又漆走了几步,没见身后的人跟上来,回头看桑晚晚攥着钻戒警惕地盯着自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不由失笑:“卖钻戒的钱,我不要你的。”
毕竟,他有的是耐心,等麻雀乖乖落入掌心。
……
桑晚晚的心神不宁一直持续到周末,路过裁缝铺被叫住的时候,她才想起事情太多,她竟然忘了这茬。
趁着放假,正好回去看一看。
桑磊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会回来,他在自家小院子里摆了好几张小板凳,正煞有介事地给几个小孩授课。
当然,授课是有代价的,每人每天必须上交一个工分给他。
小孩子已经有了大人模样,骄傲地挺起胸脯,告诉桑晚晚说,这样自己就有更多时间照顾妈妈了。
桑晚晚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给他一把大白兔奶糖算是奖励。
桑磊高兴地把奶糖分下去一小把,和那些小孩把桑晚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桑晚晚嘴角的笑容直到看到姚秀兰才僵在嘴边:“妈,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自己留下这么多东西,有桑磊顺带照顾着,姚秀兰理当身体康健才是,可如今——
她想起了什么,问桑磊:“桑建国来过了?”
姚秀兰想要阻止,桑磊情绪低落地说:“他没来……他给咱妈寄了封信,说要和咱妈离婚。”
原来是这样!
这个年代,离婚是大事,且是见不得人的事,从班长编排周老师的语气里就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