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桑建国又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走进了屋里,熟门熟路地在桌子上坐下,威严地曲起手指敲击桌面。
无意中的,些微肉香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鼻孔里,这香味和王小兰做的那些菜相比,简直甩后者十八条街不带见影的。
这几个败家不知节省的玩意儿,亏自己在外头忍辱负重!
骂归骂,桑建国还是决定:这个婚,不能离!
桑晚晚冷冷地盯着他。
没人出声,桑建国开口:“我给晚晚找了一门好亲事,对方就是张家屯的,你们估计也认识。”
“白家的白又漆,性格好,会来事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桑建国摸了摸额头上用头发遮住的淤青,没错,那是王小兰动手打的。
这个不知轻重、没有眼界的娘们儿!想起王小兰那张丑陋的脸,桑建国忍不住又咬起了牙。
昨儿晚上,宴席散去,虽然桑建国极力讨好宋将军,但显而易见,对方对他并不怎么上心。
一行人刚走,王小兰就带着王雪和他大吵大闹,一会要他和姚秀兰离婚,一会又要带着孩子去娘家、和他一刀两断!
他是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妻子的,吵归吵,闹归闹,归根结底还是大事重要。
桑建国看得出来,宋将军喜欢的,是今晚那三个打了猎物来的小毛孩,甚至还放言让他们到平县来,插班一中,一心一意准备高考。
其中两个小崽子,他认得,不就是白家那两个没妈的,一个叫白又漆,一个叫白小安。
震惊过后,桑建国冷静下来,脑袋开始咔咔运作。
曾庆学身家好,人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和王雪年岁相当,不正好能凑成一对儿?
这话一出,王小兰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甚至开始做梦未来去沪市带孙子的事,听说沪市还有什么高塔,抱着大孙子去看全城风景,别提多高人一等了!
孙子姓什么好呢?可不能叫王家断了后,曾家那边听说是个不得了的,肯定不会让唯一的宝贝孙子姓王。
只好让女儿多生两个,反正多子多福!
看妻子沉浸在美梦中,桑建国趁热打铁,把桑晚晚的婚事提上议程。
宋将军对白又漆的智谋极为看重,如果能和他结为亲家,好处那也是大大的!
他桑建国只剩下一个女儿,这天大的好事,就只能落到桑晚晚头上了。
对此,王小兰翻了个白眼。
两个泥腿子的婚事,她压根没兴趣。
翻了天也不过是个农村人,前程能大到哪里去?
于是,第二天,由王小兰在家做饭招待曾庆学一行人,桑建国则赶到乡下,宣布自己的决定。
他先去了白家,谈笑间把白家人震慑,白又漆的继母只遗憾自己没多生一个儿子,不然就能直接和桑建国攀亲家了。
临了,怕桑建国反悔,白家人甚至直接掏出彩礼,交给了桑建国。
这会儿都穷,根本没多少彩礼,桑建国捏着一毛八分钱,被千恩万谢地送了出去。
“彩礼我已经收了,”桑建国大落落的,“你替晚晚多准备准备,别叫人笑话了,到时候我也会亲自送晚晚出嫁……”
迎接他的,是一盆洗菜水。
姚秀兰挺直腰板:“滚!晚晚长这么大,你什么时候操心过?现在直接说人家,我不同意!”
桑建国顶着菜叶子想发作,却对上桑晚晚沉静的眼睛。
她挡在姚秀兰面前,平静地问:“是白家提出的,还是你提出的?”
她想知道,这是剧情惯性所致,还是她看漏了剧情???
“就是老子提出的怎么了?”桑建国很恼火,一连被两个女人打,他这几年来修养出来的儒雅风度几乎要荡然无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个小屁孩插嘴的份,滚一边去!”
桑晚晚觉得这个父亲简直无可救药!
姚秀兰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差点挨了桑建国一巴掌。
桑磊刚好忘了拿东西,去而复返,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赶忙上前抱住母亲和姐姐,扯着嗓子开嚎:“坏人,不许打妈妈和姐姐!”
农村房子不隔音,几个人你来我往一顿吼,早就惊动了别人,张婶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看见面色铁青的桑建国,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我滴龟龟,这是要离婚还是咋了?
赶紧飞速往田间散播情报。
桑晚晚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未有过如此的清醒:“桑建国同志,你错了,包办婚姻是违法的。”
她目光明亮,盯着桑建国,挑起一抹笑意,又比出口型:“貂、皮、大、衣。”
该死的,她怎么知道王小兰昨天晚上又淘了件貂皮大衣回来?
还有包办婚姻,这都是和谁学的,破道理一套一套的!
记忆一寸寸收回,桑建国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就不该用强硬的态度来对付这母子三人。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先破一下冰。
站起来,咳嗽一声:“好了好了,我可不是吃人的老虎,都坐下来谈。”
看向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