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妤扶着剧痛难忍的脑袋,眼花缭乱,胳膊撑着自己坐靠在床头,缓了好久才强撑着站起来。
她到卫生间,边洗漱边思索着梦里的事。
令她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忘记这个梦,反而所有的细节都一清二楚,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真实得不像梦。
她自己也怀疑,这有可能就是她的记忆。
深吸了一口气,云初妤扶着墙,略显疲惫。
她还能记得,梦中两人相遇的那个地方,是云家大宅后花园的围栏外面的一片小树林。
正巧现在清晨,她决定一会儿就去那里看一看。
结果她刚下楼,就听佣人对她道:“小姐,晏先生来了。”
她愣了一下。
好家伙,这还亲自给自己送上门来。
云初妤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挑了一件裙子。
这件裙子和梦中的那件小白裙很像。
她款款走下楼,眼波流转,黑长直随意地披散,苍白的脸色为她更添了几分病态美,仿佛风吹就倒,羸弱得令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晏柏琮一时怔愣在原地,话语脱口而出:“小梧桐...”
眼前人和记忆的人影逐渐交叠在一起,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
他的声音很小,以至于云初妤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笑着问道:“晏先生今日来,又是所为何事?”
听到“晏先生”这三个字,他才猛然回神。
是了,他现在不是朝阳,她也不是小梧桐。
一时之间,他神情略微落寞,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那副笑容。
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他也没有事要找她,只是他今早忽然觉得心有些不安,好像就该来看看她。
貌似只有见到她平安无恙他才能心安稍许。
但他总不好直说,便找了个借口道:“两日后就是舞宴,不知云小姐可有意与我共舞?”
云初妤思索了一下,答应了他,柔柔一笑,“好,不过我不太会跳,到时候还要多麻烦晏先生费心了。”
她的不会并不是不入门的那种不会,相反的,从小就穿梭在各大宴会里的世家小姐怎么可能不会,只是稍稍有些不足而已。
“云小姐谦虚了,没准是我要请教你。”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端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直到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试探地问:“晏先生,你上次说的朝阳,就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对吗?”
晏柏琮瞳孔微微一颤,点头应是。
“那不知晏先生可否与我再细说一些?”
听到这话,他沉默了。
他调查出来,她是因为那次被绑架受到了精神刺激导致的失忆,而让她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几率会使她精神崩溃,他不敢冒险。
他叹道:“......云小姐还是不了解的好。”
反正他会让她重新熟悉他。
云初妤哪里没听出来是他不想多说,便也只颔首。
“晏先生,我今天还有一点事要去做,恕我不能再奉陪了。”
她很好奇梦里的地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查看一番。
晏柏琮也很识相,“好,正巧我也要回去了。”
他走后,云初妤来到梦中的那个地方。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今日却莫名觉得有些异样,可能是昨晚的梦的缘故。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走一步,头就更疼一分,仿佛什么东西就要从她脑里破土而出,她犹豫了,但还是想再往前走一点,一探究竟。
眼前的景象逐渐和梦境重合,成为一把暗黑色的钥匙,一点点打开埋藏在脑海角落里称作记忆的箱子。
忽然之间,头痛欲裂,她背靠着墙,逐渐脱力,滑坐到地上。
她眼前出现了那个男孩,冲着她笑,面容越来越清晰,她伸手想要触碰他,却看着他化作一缕灰烟,飘散在空中,终成为虚无。
指尖只感受到了风的温度。
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她用指甲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却无力地闭上眼,脑门上冷汗直冒,逐渐支撑不住。
意识涣散之时,她看到一个少年朝她走过来,显示停在原地,随后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跑到了她身边。
在昏迷的前一秒,她歪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嗅到熟悉的花香味,渐渐沉睡。
晏柏琮看着她这副病容,心疼地皱起眉头,将她打横抱起。
刹那间,他看到周围的环境,瞳孔猛然一缩。
他记得这里,这是他们初见的地方,那天也是他脱离黑暗找到光明的日子。
看着怀中皱着小脸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的女孩,他紧抿双唇,心情复杂。
她这般模样,是因为这个地方,还是因为他?
她难道是恢复记忆了?
他不敢再耽误,立马叫人打电话让家庭医生来。
等家庭医生看完病情之后,晏柏琮立即就焦急地上前询问:“她怎么了?”
齐凌有些欲言又止,看了云初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