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阳光柔和,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头脑发昏,心下有股不祥的预感。
她深呼吸片刻,余光睨见一抹玉兰花,眼睛一亮,转身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嗅了嗅,是馥郁的幽香。
浅浅笑着,自言自语道:“养得不错嘛,可惜不在我的花房里,回头我就去买一些玉兰的种子......”
正低语喃喃着,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那声音就在不远处,云初妤抚摸白玉兰的手一顿,抬眼看去,直了直腰杆,对那人微微颔首,道:“晏先生。”
晏柏琮唇角微勾,“云小姐怎知我是谁?”
她轻轻拂去衣服上的尘土,与他对视上,说:“在帝都的五家人我都熟悉,唯独晏家独子常居国外,我未曾见过,又听闻最近晏先生回国,想来,便也只能是您了,只是......”她话锋一转,“只是竟然不知我的名号这么大,连晏先生都认识我了。”
言下之意就是:咱俩熟吗,就说古时候给新人闹洞房的话?难不成你偷偷观察我很久了?
他走进几步,声音玩味十足:“云小姐是在......质问我?”
“自然也有可能是我多疑了。”她唇角带笑,只是眼眸清冷,有着淡淡的疏离,丝毫不见方才的温柔。
晏柏琮心下明白,应该是自己刚才的话语让她觉得轻佻了,这才出言讥讽他。
他正了正神色,说:“方才冒昧了云小姐,是我的不是,我给云小姐道歉。”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只是见云小姐似乎身体不适,才跟出来,怕出了事情。”
云初妤盯着他,见他眼中实在是一片坦诚,这才缓和了些许,点点头,“多谢晏先生关心,晏先生刚回国,想必还有不少事情,应该不便在此浪费时......”
话刚说一半,她忽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霎时就白了脸,捂着心口找药,却因为着急怎么也找不到。
晏柏琮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扶她坐下,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略有些着急,但还是尽量保持平和冷静:“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找。”
“硝酸甘油片......”
她的声音很小,撑着脑袋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找到了。”晏柏琮拿出药,“给。”
云初妤点头接过,马上拿了一片在舌下含服。
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晏柏琮皱着眉,不知道是该继续在这里守着她还是回去找人。
她捂着心口,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不用叫人。”
毕竟大家都在办事,还是不要被她打扰到了,况且这还是寿宴,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晏柏琮的眉头皱得更紧,“真不用我叫医生什么的?”
听她说话的声音也太虚了吧。
他也算了解过她,先心病,哮喘,慢性咽炎,低血糖,贫血......大病小病有一堆,身上的味道也都是中药味。
发病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医生在吗?
云初妤虽然很想笑着说当然不用,但她此时要是笑,估计牵强得连她自己都不信,于是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没事,不用的,放心。”
她这次发作并不严重,现在已经有点好转,应该过不了几分钟就好了,实在不需要去麻烦叫人。
见她如此,晏柏琮也只好点点头,站在一旁照看着她,生怕自己看着一条人命没了。
这么一会儿,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人靠椅休息,一人站着看护,画面倒还算奇怪的和谐。
待云初妤缓了过来,睁开眼,入目是她刚才看的白玉兰,右手边站着晏柏琮。
一开始没仔细看,此时一端详,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仪表堂堂,侧脸如玉,眉眼疏离,笑起来时端的是温润如玉、芝兰玉树,就是不笑的时候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多少有些唬人。
感受到视线,晏柏琮转过头,二人对视上,倒让他一愣。
少女眼中水雾蒙蒙,映着他的身影,透露着微微迷茫。
他又把头转了回去,背对着她问:“好些了吗?”
云初妤回过神,捂着心口,虽还是有些闷痛,但对比刚才已经好很多了,便道:“嗯,好多了,多谢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