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党东来突然吼道,人已闪出石寺外,时杨二人疑惑不解,赶忙跟了上去。
他的速度极快,二人追了约摸有一分钟,才看见他的身影。
党东来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白衣少年倒在地上正在挣扎,模样痛苦,双腿伤可见骨,血流如注。
“党师兄,救救我。”
起先他是已经跑了,边跑边琢磨,九哥这边阵容也相当强大,不太可能会输,自己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又折返回来,却不曾想九哥输的一败涂地,再次逃跑时慌不择路,踩到了捕兽夹。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党东来内心五味杂陈,心乱如麻,他不愿意杀同门师兄弟,但师父的仇不能不报。
时云看出了他的左右为难,但也不好言语,毕竟这是党医生门中私事。
白衣少年还在哀求着,党东来犹豫再三,还是俯身为白衣少年止血包扎伤口。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再一次燃起了生的希望,态度极其诚恳。
“谢谢,党师兄,我也是被九哥骗的,他说师傅只教你道术武功,却让我学诵经念佛,完全不把我当入室弟子,他让我给师傅下迷魂药,便可教我真正的道术,所以。。。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藏毒。”
其实九哥还答应给他,只要他把党东来三人骗来石寺,就再给他一百万的。
看到党东来居然帮助叛徒治伤,杨子双手叉腰,心里非常恼怒。
“老党,他可是杀风大师的凶手,欺师灭祖的叛徒!这样的人留着简直浪费粮食!你还要救他?”
时云十分同意杨子说的话,这样的人放过他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九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党医生,这本是你门中之事,你做何种决定我相信你也深思熟虑过了!”
时云望向正在帮白衣少年包扎的党东来。
不是时云心狠歹毒,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断然不是讲究仁义的时候。
党东来的动作似乎迟疑了一下,旋即又继续治疗白衣少年。
经过简单救治,白衣少年缓过了神来,腿上也没那么痛了,党东来随手拿来用的草药相当有效,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浮上他的脸庞,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严肃痛苦的表情。
党东来起身背对着白衣少年淡淡道。
“师弟,作为医生,我不能见死不救。”
“是是,党师兄宅心仁厚,深明大义,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白衣少年诚惶诚恐,生怕党东来反悔。
听到这,杨子忍不住一拳狠狠打在旁边大树上,引的树叶沙沙作响,他不明白为什么党东来不能快意恩仇,老是左右为难,跋前踬后。
“但作为师兄,今日我也不得不清理门户!”
党东来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你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完全是畜生行径!叫我怎么饶你?”
白衣少年心情如同坐过山车,刚刚还庆幸自己苟且保住小命,顿时语塞,忘了求饶。
“你自幼入派由师傅一手带大,即便不顾师徒情义,还不念及养育之恩?你怎么下得去手?”
党东来说完,并未动手,反而转身便走,时杨二人虽然十分不解,但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已近黄昏,山里天色渐暗,跟在后面走了十多分钟,杨子忍不住了。
“老党,你说要清理门户,最后又没动手,这叫人很难理解。”
“我帮他医治双腿时,用了超量曼陀罗麻醉草,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即便没有野兽吃了他,也会因呼吸麻痹而死。”
党东来一阵叹息。
三人辗转回到长安市区,已经是半夜,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党东来躺在床上出神,香烟都烧大半截了也没见他吸一口,毕竟风大师死了,对他打击不小。
“师傅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最后却救不了自己,死在逆徒手里,可悲可叹!”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掏出怀中的书信,颤抖着双手看了起来。
“徒,东来,吾身中藏毒,自知时日无多,遂写下此绝笔。现道界纷乱,百姓艰难,时云传承神珠,此乃天意,你应护其周全,助其正道,以救天下苍生。为师修道一百二十余载,悲喜有余,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还望你随缘任运,放之自然,通达本心。”
“徒儿定遵师父教诲。”党东来起身向天跪拜。
今晚大家都没有睡意,索性卧床而谈。
这个仁青多吉,虽然难缠,但这次大搓其锐气,损兵折将,连法宝都丢了,可谓大快人心。
时云吐出一口安神烟提议。
“我看这样吧,咱们既然来了终南山,不如去败阵坡看个究竟。风大师说过人头提炼可以还原龙珠神力,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最近那几桩所谓败阵坡无头尸案,是借无头僵尸传说,劫杀龙珠人,这股力量不知道会不会和仁青多吉有关系。”
党东来点着头表示,到底是否存在传说里的无头僵尸,只需在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