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奴像个挂件似的挂在楼非夜身上,双手双脚都将他环住。
连一向面瘫的萧壑见状,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讶。
毕竟是第一次看到世子爷跟一个女子如此亲近,世子爷方才都没有闪避,任由对方跳了上来,可见二人是早就认识,并且关系匪浅的。
司予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脸上温柔的假面具摇摇欲坠,他手指捏紧掌中的油纸伞,压住想将这人的手脚砍下来的冲动。
呵,玉腰奴……
原来他就是玉腰奴。
跟阿夜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亲近呢。
楼非夜伸手将身上的人形挂件扒拉下来。
“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教训人时凶狠的模样,你恢复一下。”
玉腰奴嘟嘴:“哼,非夜哥哥这是什么话,人家本来就是很温柔的,哪里凶狠啦。”
楼非夜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关切地将玉腰奴上下打量。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玉腰奴白了他一眼,站直身抱着双臂,嗓音恢复了正常的清脆,“你们男人真是,一点趣味都不懂,连句温柔可人都不会夸,活该你讨不到媳妇儿。”
楼非夜挑眉笑了声:“你这叫温柔可人?真夸得出这个口的话,我的良心会痛。”
玉腰奴:“……”
他瞪了楼非夜一眼,转过身摸了摸小九的头,笑眯眯地问他。
“小九,你说说,玉姐姐不温柔吗?”
小九看了看这满地狼藉,座椅盘碗碎了一地的客栈,以及想起刚才被他打得直惨叫求饶的那些人。
他挠了挠头:“玉姐姐,这个……师弟跟我说过,骗人是不好的。”
玉腰奴轻哼着捏了一把小九婴儿肥的脸颊。
“你跟你师弟待久了,也要变得和他一样无趣了。”
玉腰奴注意到楼非夜身旁还有两个人,一个戴着面具严严实实遮住了脸,另一个白衣墨发,容颜绝美清雅。
玉腰奴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与好奇。
“非夜哥哥,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嗯,左边的这是司予,右边的叫萧壑。”
楼非夜说完,又转过身向司予二人介绍玉腰奴。
“他就是之前传信给我的玉腰奴。”
司予清凌凌的目光落在玉腰奴脸上,唇角扬起一抹温柔和煦的浅笑。
“早就听阿夜提起过玉姑娘,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是个英姿飒爽的俏佳人。”
“哦?非夜哥哥还跟你们提过我呢?”玉腰奴偏过头看了身旁的楼非夜一眼,“不对,现在他不是我哥哥了,按照辈分他该叫我小叔叔,哈哈……”
他边说边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还朝楼非夜抬了抬下巴挑衅。
楼非夜选择了无视,叫小叔叔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玉腰奴人如其名,就像一只轻盈美丽的蝴蝶。
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张脸脂粉未施,精致漂亮中又有一股飒爽的英气,发饰上缀着几个银铃,一晃动便叮叮当当地响。
他穿着金红裙衫,如此浓艳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不显得媚俗,反而朝气明媚,光彩熠熠,仿佛清晨初升的太阳。
即使知道了他是男儿身,看着却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楼非夜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站在一块儿,真是登对得刺痛司予的双眼。
几人互相认识过,便一道进了客栈里。
鉴于一楼大堂经过方才一场战斗,被砸得无处落座,战战兢兢的店小二把他们请上了二楼。
虽然客栈无辜牵连被砸了,可那位侠女也算仗义,让那些人留了银钱作为赔偿,店老板也不算亏,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这年头,开客栈饭馆的,最怕这类聚众斗殴的江湖人士,他们一打架,自己的店被砸还无处索赔。
像这位姑娘还有良心叫人赔钱的,已经算是少见了,唉!
楼非夜问道:“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玉腰奴哼了声,不屑道:“他们见我一个人在客栈里,便以为我好欺负,就想调戏我呗。我估摸着你可能也该到沧州了,没成想今日你就到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
楼非夜:“接到你的信后,我们便立刻启程了,一路上都顾不得休息。你这些时日在沧州,可有我师父别的线索吗?”
玉腰奴敛了脸上的笑意,蹙眉摇摇头。
“除了那天偶然匆匆见过一眼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我甚至有时候都怀疑,当时我是不是看错了,要是让你们白跑这一趟,我岂不罪过。”
但是当时他也瞧得清楚,那男子手腕上真有被火烫出的疤痕,玉腰奴曾经见过,是不会认错的。
可如今这么久了,却都没有再见过他的踪影了,就好像这个人不曾出现在沧州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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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无星无月,寒风萧瑟。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旅途劳顿的,楼非夜纵然想着师父的事,也抵不住疲惫慢慢睡着了过去。
另一个房间的司予却全无睡意。
他独自站在窗户边,凛冽的寒风呼呼灌入屋内,吹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