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阴沉,寒风凛冽。
屋中燃烧着地龙,温暖舒适,清浅的歌声飘荡在床帐内。
楼非夜每次以为司予已经睡着,他停下来的时候,又见司予睁开了眼睛,催促他继续唱。
于是这一首歌,他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唱了好多遍。
楼非夜想换别的歌他还不乐意,唱到最后楼非夜已莫得感情,唱得他自己都昏昏欲睡。
好在最后司予还是渐渐睡着了。
瞧着司予安静的睡颜,楼非夜在心里舒了口气。
小九都没让他这么哄着睡觉过。
他唱得喉咙都要冒烟了。
楼非夜把被子往上拉了点,他发现司予睡觉时,习惯性蜷着身子。他以前看到书上有说,这是内心中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看了看自己被司予紧紧抱着的胳膊,楼非夜打消了下床倒杯茶喝的念头。
这时,门外传来小九的喊声。
“师弟!师弟……司予哥哥,司予哥哥他不见了!”
“嘘……”楼非夜赶紧示意他安静,压低声音道,“司予在这儿刚睡着,小声点别吵醒他。”
小九下意识捂住嘴巴,伸长脖子往床榻上看去。
在楼非夜的身边,被褥之下,隐约能看到司予半张绯红的脸,乌黑顺滑的长发垂落在枕上。
他刚才睡醒来,没看到司予哥哥在房间里,小九还以为他跑去哪里了。
“小师兄,去帮我倒杯水呗。”楼非夜继续压低声音道,“司予抱着我的胳膊,我没法下床。”
小九转身去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司予哥哥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
小九附耳过去小声问。
楼非夜指了指司予,朝小九摆摆手,示意他过后再说。
小九自然也体贴地不想吵醒生病的司予,待了片刻就出去了。
司予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再梦见过去的事。
他睡到傍晚才醒,捂出了一身汗,高热也终于退下。
睁开眼时,见楼非夜还在身旁,自己仍旧抱着他的胳膊。
司予平时入睡之际,都习惯抱着他从不离身的油纸伞。
但那伞终究是冷硬的死物。
而且他常常会在噩梦中被惊醒,睡眠是极浅的。
但他睡在楼非夜的身边,却会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他温暖的气息和体温,在提醒着他并非是孤独一人。
昨天夜里他都舍不得离开,可为了避免天亮后楼非夜醒来发现端倪,他还是在拂晓之前回到了自己房中。
司予此刻热得浑身都是汗,但刚才火烧火烤般的难受感已经消失了,头也不再昏沉刺痛,沉重的身体变得轻松许多。
楼非夜半靠在床头,将一册书放在被褥上,正专注翻看着。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便转头看过去。
“你醒了?”他伸手探向司予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看样子烧已经退,你现在觉得身子好多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我睡了多久?”
司予睡眼惺忪,嗓音软软懒懒的,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润,却不是发烧时病态的红,而是健康的白里透红。
犹如初春绽放的桃花,绚烂而醉人。
美人刚睡醒,也美得别有风情。
心下感叹的楼非夜笑道:“你睡了快三个时辰,再不醒的话晚膳可就赶不上了。”
司予睡着的时候,靠得他很紧,双手始终紧抱他的胳膊。
在他熟睡的时候,楼非夜试图把胳膊收回来,可一动他便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于是楼非夜只好任由他抱着,一直没起身,中间也短暂睡了一觉。
司予眉头微蹙:“我想沐浴,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
楼非夜叮嘱道:“沐浴可以,但注意手上的伤口别碰水了。”
他起身下床朝外头吩咐了一声,厨房的仆从很快遵照吩咐把热水送来,干净的衣裳也备好放在浴桶旁。
等司予到屏风后沐浴后,楼非夜便到外间待着。
轻微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过了模约小半个时辰,司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阿夜……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楼非夜放下书走过去,“怎么……”
看到屏风后的场景,他剩下的话消失在喉咙间。
司予站在脚凳上,双腿修长白皙,脚丫白嫩精致。
他身上只松垮地披了件袍衫,一只手抓着衣领,春光大露,肌肤如玉。
除了这件薄衫外,他内里再没穿任何衣物。
乌黑的长发没有拧干,湿淋淋地垂在肩头,衣衫几乎都被浸湿了。
湿润的白色衣料变得透明,使被遮掩住的地方若隐若现,几乎能看到衣衫下身体的曲线。
十足十的视觉冲击。
视线再往上移,只见司予眸光纯洁无辜,洁白的贝齿轻咬红唇,一脸求助地望着楼非夜。
纯与欲完美的结合。
楼非夜:“……”
他突然感觉喉咙有点干。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即使司予也是男子,可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诱人!
司予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