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珑月笑道:“我竟一直不知楼哥哥回京了,今日正好在此遇见,我做东请楼哥哥喝几杯酒如何?”
地上满身狼狈的赵公子被她晾在一边,子书珑月边说话,边作揖还了楼非夜的礼,举止文雅大方,衬上她那身男装,仿佛一个翩翩佳公子,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忸怩之感。
那脆生生的“楼哥哥”让司予不由侧目。
对方是一个俊俏漂亮的“少年”,而且她跟阿夜看起来还挺熟悉。
她虽着男装,但过于白嫩细腻的皮肤,清甜的嗓音,脖颈处无喉结凸起,司予看了两眼便知她是女子。
注意到她注视楼非夜时,眉眼带笑的样子,司予暗暗眯眼。
楼非夜微有迟疑,珑月看向他身旁的司予,不禁一阵失神,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她在皇宫里,什么美人没瞧见过,可现在看到楼非夜身边这个白衣男子,甚至觉得她父皇后宫里的那些个三千佳丽,都沦为了庸脂俗粉。
有些美,当真能超脱了性别限制。
子书珑月回过神来,说道:“原来楼哥哥是有朋友相陪,如果不介意的话,便加上我一个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楼非夜也不好拒绝,更何况这位还是公主。
他朝旁边已经爬起来,正想悄悄溜走男人看去。
“那这位……”
子书珑月横了那男人一眼,神色冷下来,道:“哼,刚才这厮调戏人家姑娘,我看不过便教训了他一顿,无需理会他。”
能把这么一个胖男人揍趴,还将其扔下楼梯,想来这位四公主是会武功的。
毕竟她如今独身一人,没见有什么跟班在侧。
楼非夜心里想着,抬手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便一起去往二楼雅间。
分别落座后,子书珑月看向司予,笑问:“楼哥哥,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吗?瞧着面生,不像是京城的人。”
楼非夜介绍道:“他叫司予,是我前不久认识的朋友。司予,这位是……”
“在下子书珑月。”子书珑月接过话,朝楼非夜眨了下眼,“司公子叫我珑月便可。”
楼非夜看懂了她的暗示,不想让他说出她的身份,于是他便没再多言。
司予朝她淡淡颔首,没有出声。
楼非夜见状,为免这位四公主怪司予不懂礼数,便说道:
“司予怯生且不善言辞,四公子莫要怪罪。”
子书珑月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纠正他道:“楼哥哥叫我珑月就好,何必这么生分呢?”
楼非夜笑了笑:“礼不可废。”
子书珑月道:“我娘未出阁前,跟楼哥哥你的母亲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所以你我也不是外人呀。更何况我们如今在外头,这里又没有旁人,就不要遵循那些个古板的礼数了。”
楼非夜从善如流:“是。”
不一会儿,酒菜陆续呈上桌。
珑月性子爽快,也善于言谈,席间一直问楼非夜外面江湖上的奇闻趣事,倒没有冷场的时候。
一顿饭下来,楼非夜对她倒是有了不少改观。她虽贵为公主,但却并无任何高高在上的傲慢,举止亦不拘小节。
如果珑月是男子的话,楼非夜觉得,他们应该可以成为把酒言欢的知己朋友。
司予坐在楼非夜旁边,安静沉默几乎不说话。珑月在他们对面,手托着腮与楼非夜聊天,偶尔说到趣处,便止不住笑意。
她笑声清甜,仿佛盛夏天里咬下的一口甜蜜多汁的梨。
司予却只想用药将其毒哑,省得她再发出那刺耳的笑声。
她那双眼睛也该挖下来,因为她投放在阿夜身上的视线太过讨厌。
“别光顾着喝酒,多吃点菜。”楼非夜用公筷夹了些菜,放到司予面前空的碗中。
司予脑中想着各种阴暗念头,抬眸朝楼非夜温柔一笑。
“谢谢。你们聊就好,不用管我。”
楼非夜借着夹菜的动作,在司予耳边低声道:
“别太拘谨,光空腹喝酒肚子会不舒服的。”
司予薄唇微抿,这迟钝的傻子,还当真以为他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怯生吗?
下午夕阳偏斜,三人才从天香楼出来。
目送子书珑月上马车离开后,楼非夜站在欢门前,迎着风吹了片刻,酒意熏蒸之下,感觉有了几分醉意。
司予幽幽冷哼:“人都走远了,还目不转睛地看,你这么舍不得她?”
楼非夜转过头,看到他不辨喜怒的漆黑眼眸,感觉到今日司予的情绪有点奇怪。
“你刚才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心情不好吗?”
司予:“你跟别人相谈甚欢,我何必要插嘴进去。”
说着,他不再理会楼非夜,兀自往前走。
楼非夜跟上他,说道:“其实我原本跟她并不是很熟,只见过一面,但今日聊过后,发现她倒也是个妙人。”
司予脚步一顿,语气沉下:“你喜欢她?”
“哈?”楼非夜一脸莫名,“你想哪儿去了。”
“你若不喜欢她,怎么会同一个女子聊这么久?”司予语气轻柔如常,眼眸一片森冷。
如果他真的点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