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樱一路飞奔，将衡拉到了刚进来时那个满是尘土的房间。
“怎么了？”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积在墙壁和地板上厚厚的灰尘飞扬起来落了满身。
樱快步走向黑暗中的水龙头，俯身凝视着不断滴下水珠的出水口。
她仍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喂——”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衡忽然说，显然发现了什么。
“我叫樱。”她不客气地纠正道。
“看这个。”衡没搭理她，打开手电筒，明晃晃的光线射向水龙头一旁的地面。
“？”
樱看见了。那血迹一般的东西，很明显是刚才见到的那种花瓣。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罂粟花。”衡说，这花瓣腐化得没那么严重，隐约能看见轮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腐烂的罂粟花？”
樱戴上手套，用镊子将地上的花夹起，封进标本袋里。
“其实保留这些证据用处不大。你难道还能凭它们去挑战那些人的权威？不过是无用功。”衡平静地立在原地。
“那你为什么也在这里调查？回家躺着好了，不就是为了还一个公道？”樱觉得不可理喻，愤怒地甩过脑袋喊道。
衡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瞳孔变得更加灰暗。
“关键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照顾樱的自尊似的 最终闭了嘴。
樱想趁机反驳他，但他也许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所以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只是不再跟衡交流。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出这个地方，关于罂粟的事她已无法再揣测太多。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浑身乏力，还有些发昏。
她想起了那个透出光的洞口。
樱回到隧道，一路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动静，意图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不久后她就找到了。军刀再次捅向墙壁，十分轻松就捅出一个小洞，想将这个洞扩大却不容易，更别说能从里面钻出去。
樱努力了十几分钟，墙皮被撬脱漆了也没能将洞扩到合适的大小，此时才开始希望有人帮忙，承认跟衡赌气得不是时候。樱用尽全力捅了一把，墙如愿裂开，代价却是另一只手不幸被她的蛮力波及，血流如注。
墙外的鸟鸣传了进来，樱却无心为之喜悦。手渐渐开始疼了，一跳一跳的，伴着怪异的酥麻感，而洞还没凿开。
“衡——！！！”
樱忍着泪大喊。
很快，衡像是静候许久般迈着阔少的步子走了过来，看见一地的血，吓得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
“卧槽？！”
这是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樱捧着受伤的左手不敢看伤势，衡用还带着血的刀将墙一点点捅开。
“快走吧。”
樱艰难地爬出了粗糙的洞，认出这里离家不远。衡用杂物把洞口挡住，给她包了绷带，让她快点离开，然后匆匆地准备走。
“等等——”樱叫住了他。
“——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衡似乎很疑惑地看着她，几分钟后在樱手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用这个号码给我发短信。”衡说，很快便走远了。
11
樱再次见到衡是两天后。
她将手伤养得不错，已经渐渐在结痂了，在家中也搜集了不少资料，今天出门是和衡约好再去一趟地下室，寻找新的线索。
樱仍然穿着很随便，耳机从未摘下，衡倒是稍微捯饬了一番，说白了 无非就是梳了梳头发，换了一双更醒目的运动鞋。
走到人多的位置，樱却听到比平时更大的喧闹声，回头一看，是广场上在举办活动。樱想起了之前的新闻。
“过去看看。”
“不去地下室了？”衡有些一头雾水。
“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