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导,要去追吗?”
龚羽溪慌乱,助理更慌乱,慌里慌张地请示。
龚羽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扯着嗓子吼道:“滚啊!”
此时此刻,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小助理的身上,可怜那小助理吓得瑟瑟发抖,从包房里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蜷缩在墙角小心翼翼地看着龚羽溪。
一桌子好菜,都没怎么吃,她放下架子,以为卢婉会识趣,谁知道她竟然是头倔驴。
“他们一定是串通好的,一定是!”
龚羽溪愤愤地怒吼道。
盛家轩帮卢婉出气,自始至终最大的受害者都是她。
这会儿,她心里难受极了。
“爸。”
龚羽溪拨通了龚维泽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呢?羽溪?这么大的姑娘了,都当导演的人了,怎么哭鼻子呢?”
龚维泽很和善,他好像在海边,龚羽溪能够听到呼呼的海风声。
“爸,您什么时候结束旅行呀?我好想你。”
龚羽溪继续哭。
龚维泽倒是笑了,“爸爸现在在马来西亚,明天的航班回江城。明晚一起吃饭?”
“嗯。”
龚羽溪突然看到了希望。
“那你告诉爸爸,你为什么哭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啊?记住爸爸的话,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哭鼻子可不像你的风格哦。”
龚维泽作为慈父,言辞间表达的都是对龚羽溪的关切。
“我就是太想你了,爸爸,你快点回来吧。”
龚羽溪只字未提自己闯下的大篓子,因为她不知道龚维泽会不会帮她处理这个烂摊子。
他们父女之间,一贯独立,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但无论何时,彼此都会给予对方足够的精神支持。
这一晚,龚羽溪依旧是辗转反侧。
她当然知道,只要龚维泽回来,她的麻烦就可以解决。
可是,她还是为卢婉的倔强,盛家轩的无情而愤怒。
第二天一大早,盛氏的律师就出现在龚羽溪的办公室门口。
小助理急不可耐地给龚羽溪打电话。
“龚导,盛氏那边的人来了,催着办理撤资的事呢!现在该怎么办啊?”
昨晚,龚羽溪虽然失眠,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拖延战术。
反正龚维泽要回来了,她只要拖够十二个小时,那么事情就有转机。
“你告诉他,我现在在外地,下午赶回来给他们办了。”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自己锁在家里。
律师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盛家轩,他像是早就料到此事似的,只让律师继续等着。
卢婉拒绝龚羽溪的事,盛家轩一早就从陈琳那里得到了消息。
他没想到,卢婉竟然这么的刚。
撤资一说,本来是他想出的策略,无非是替卢婉出口恶气。
或许她已经明白了盛家轩的用意,所以选择不接受。
临下班时,卢婉收到了盛楠发来的消息。
【婉婉,我马上要回江城了,晚上一起吃饭。】
收到盛楠的消息,卢婉很开心,于是应了下来。
然而,卢婉怎么都没料到,等她到达酒店包房时,竟然发现龚羽溪也在。
“楠姨,这次出去玩得开心吧?家轩前两天还跟我念叨呢,说您去这么久,不知道在外面习不习惯?”
龚羽溪挨着盛楠坐,正给她倒茶水。
卢婉进来,她冷冷地扫了卢婉一眼,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妈。”
卢婉叫了一声,盛楠立刻起了身,“婉婉,妈这段时间不在,你跟小鱼儿还好吗?”
盛楠抓着卢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另一侧坐下。
“都还好,妈这趟出行气色好了许多。”
卢婉不擅长溜须拍马屁这种事,她随意跟盛楠聊着,龚羽溪听着,心里分外拥堵。
就在这时,龚维泽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几样小吃。
“楠楠,快趁热尝尝。”
他说着,将热气腾腾的袋子递给盛楠。
卢婉起身,叫了一声“龚导”,大家都落座下来。
“爸爸,你就偏心,眼里只有楠姨,已经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楠姨想要吃水煎包,您立马就去买,我想吃锅贴,您怎么不给我买?”
她挽着龚维泽的胳膊,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你都多大了?想吃什么,让你男朋友去给你买。”
龚维泽的话音还没落下来,盛楠接了一句嘴,“我让家轩过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盛楠说着,就要给盛家轩打电话。
龚维泽的余光瞟向了卢婉,阻止了盛楠。
“别麻烦家轩了,羽溪就是随口一说,她打小就不爱吃面食。”
盛楠也立刻意识到什么,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改天去我家,楠姨给你做好吃的。”
她说着,握住卢婉的手紧了紧,“过几天你带着小鱼儿一起过来,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