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轩有些难以置信。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绥靖浩打过去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喝酒时,他特意选择了一个离观澜府近的酒吧,两地距离不过五公里,就算是走,现在也走到了。
可卢婉就是不见人影儿。
他摊在沙发上,心里哇凉哇凉的。
难道他真的没戏了吗?
人一多想,就容易绝望。
后半夜,服务员进包房查看情况。
盛家轩叫住了他,给了他一些小费。
“替我拨打这个电话,告诉她,我醉酒很厉害,让她来接我。”
服务员照办,当着盛家轩的面拨打了卢婉的电话。
然而,电话拨打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服务员又拨打了两次,情况依旧。
这一次,盛家轩终于死心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在包房内走来走去,越走越气。
不是气卢婉,是气自己。
他很后悔早上一股脑地说了那么多话。
都说言多必失,他就是犯了这个大忌。
现在卢婉躲他就跟躲瘟神似的,倒是让他不知所措了。
后来,他心下一横,索性驱车又去了卢婉的学校门口等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他不想轻易放弃。
清晨,卢婉如往日一般出了门。
她刚走到小区门口,“意外”撞见杨琦。
他的车子不偏不倚就在她身边停靠下来。
“卢老师,早啊,坐我的车吧!咱们一起去学校。”
他露出那张招牌似的热情的笑脸,拉开车门,等着卢婉上车。
“不了,我打了网约车。”
卢婉推辞,杨琦却坚持。
“我刚好顺道,以后早晚我接送你,你要是觉得别扭,我就做你专属的网约车,包月的那种!”
他调侃着说道。
卢婉不是特别擅长拒绝的人,最终,她上了杨琦的车。
一路上,杨琦的话有点多,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了很多学校的事情。
卢婉安安静静地听着。
车子抵达校门口,卢婉一瞥眼,就瞧见了嚣张跋扈的迈巴赫,以及,宿醉刚醒的盛家轩。
视线交汇,她忙不迭地错开。
盛家轩的眉,却越蹙越紧。
他记得杨琦。
昨天下班的时候,卢婉就乘坐的他的车。
此刻,她上班也乘坐他的车。
车窗敞开着,他刚好能够看到杨琦满脸堆笑的脸。
不得不说,杨琦除了身量不高外,那张脸很是英俊。
同性相斥,他脸上就有了杀气。
“那人你认识?”
杨琦也注意到了盛家轩,他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卢婉淡淡地应道:“不认识。”
杨琦轻蔑一笑,“开这种豪车的人就喜欢装逼,这类人啊不是虚荣就是穷。”
卢婉没接腔。
车子驶入校园。
盛家轩眼巴巴地瞅着卢婉从自己眼前消失。
也不知为啥,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晚,他等待了许久,卢婉没有出现,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他返身上车,一脚踩上油门,直奔盛氏集团。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比平时早到了一阵,助理刚将他的办公室收拾干净,见盛家轩顶着一张宿醉脸出现,很是诧异。
“盛总,我马上去给您煮咖啡。”
他要出去,盛家轩却叫住了他。
“你现在去查一个人。”
他不知道杨琦的名字,但记住了他的车牌号。
助理得了信息,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办。
盛家轩去了里间休息室,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
办公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已经煮好了。
他端着咖啡,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站定。
咖啡氤氲的雾气在眼前萦绕,旭日东升,和煦的阳光倾洒大地。
盛家轩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继而渗入心里。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杨琦说笑时看向卢婉的眼神。
旁人一眼就能看懂,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
一上午,他连喝了五杯咖啡。
十点左右,助理推门而入,手里整理好了杨琦的个人资料。
盛家轩靠在真皮椅座上,眯缝着眼,一字一句地看着。
杨琦,28岁,未婚,潍城人,大学毕业至今一直从事教师工作。家境普通,父母无业,收入一般。为人佛系,朋友鲜少。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普通年轻人,在江城却有三处房产,而且地段都很不错,总价值超过一千万。
盛家轩是生意人,脑子里立刻算了一笔账,单靠杨琦的工资,他绝不可能置办起这么昂贵的房产。
除非他走了狗屎运,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而且是已经中了三回。
他敏感地察觉,这个杨琦有很大的问题。
“好好查查他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