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转身就走。
没有一丢丢纠缠的意思。
昨天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今天看到卢婉这番操作,倒是吃了一惊。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好像胆子真的挺肥。
显然,范金喜有些意外。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玩这样的套路。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那份文稿拿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龚维泽来了。
听黄真真讲了卢婉和范金喜的事情,他亲自过来找卢婉,想要带她过去见范金喜。
卢婉却拒绝了。
“龚导,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赢得范大师的认可。”
龚维泽赞许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范金喜来了。
“这是你写的?”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那张饱经岁月的脸仍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卢婉点了点头,走到范金喜的近前,“范大师,我是真心想跟您学习。”
范金喜没吭声,他掏出随身带着的纸笔,快笔挥舞,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撕下来递给了卢婉。
“根据这句话,写一个五分钟剧本,限时半小时。”
卢婉接过来。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她目送他离开。
龚维泽招手让黄真真去拿茶叶,笑吟吟地说道:“老范,咱们喝茶。”
很快,黄真真将茶叶拿来,龚维泽慢条斯理地泡茶,范金喜悠哉乐哉地喝茶。
两个人只是喝茶,谁也不说话,偶尔扭头看卢婉一眼。
她就坐在另外一个休息位,盯着那句话看了快十分钟,一直都没有提笔。
范金喜要卢婉根据这句话完成一个五分钟的剧本,她只需要自己创设情境、设置人物冲突,貌似这样一个分别的场景很简单。但卢婉知道,一个没有新意的剧情,是很难吸引范金喜的。
她在脑海中迅速搜刮这段时间所学,范金喜善于借助细微之处抒发情感,无论是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人物的一颦一笑,他都拿捏得恰如其分。
而情节的流动,他巧用留白,精简语言的表达,让故事的发展,与受众的感知,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思及此,卢婉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画面。
她想到了她和盛家轩在民政局分开时的场面。
只是,在她笔下,目送升华为了祝福,离开被赋予新开始的意义。
约莫一刻钟,她将完成的文本交给了范金喜。
龚维泽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喝茶,也不多说一个字。
卢婉在半个小时内写完的文本,范金喜却看了不止半个小时。
众人惊诧,从不收女学生的范金喜,今天有点不正常。
有胆大的好事者凑了过来,够着脖子在范金喜的身后研究那个文本,看完之后,却不由得朝卢婉竖起了大拇指。
卢婉也不催,就站在那里等,像学生等着老师来点评一样。
突然,范金喜起了身,他绕过卢婉直接朝楼上走去。
卢婉吃了一惊,是自己写得太差了吗?所以范金喜连点评都不肯给一句?
“都说了,范大师不收女学生了嘛。”
“写得好是好,可惜不对范大师的胃口。”
众人低声议论着,又四散离去。
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沮丧了。
脑袋不由得耷拉下来。
刚才她真的写得很用心,也很认真,难道就因为她是女生,所以范金喜才不给她这个机会?
还是说,这是他找出的另一个拒绝自己的方式?
卢婉正胡思乱想着,身后,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