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叶辛发泄完了情绪,擦干净了面容,跟着苏溪弦继续上路,他们在塔里转了几圈,明显感觉到好像是在往下走,便问道:“我们是要去塔顶吗?难道是去塔下?”
苏溪弦答:“确实是塔顶,不过这路有玄机呢,要去低的地方,才可通往高的地方。”
“这地方真是神奇,怎么到处都是谜!”叶辛嘟囔着,跟着继续走着,不过比之前要快多了。
又走了许久,拐了好些弯儿,叶辛觉得这路走的太久了,明明就是在一个塔里转,便问着:“我们还有多久到?可能天黑才能回去了。”
苏溪弦笑笑答道:“其实我自己来会快些呢,我自己通常转几个佛头,走几条险路就能到,只是那些险路不适合你走,我们便走得慢些。别担心,我们快到了。”
终于,苏溪弦停在了一个拐口,侧面是一个佛头,他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他笑着示意让叶辛伸手去摸摸看。
叶辛立马拒绝了:“我已经不想摸了。还是你来吧,你来。我现在只想早点解毒,什么别的都不想了。”
于是,苏溪弦示意叶辛抓紧自己,又一只手摸上了佛头。果然,塔体道路又发生了变化,佛头也在变像,叶辛为了保持平衡又坐在了地上,但这次她镇定了许多。她也感受到了,路口每变动一次,都在往更高更明亮的方向上升一节了,一定是要去往最高的地方了。就快要解毒了,她看了看自己那只中毒的手。
终于路口变化停了,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希望就在眼前,苏溪弦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叶辛,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大殿,周遭雕刻精美,繁花似锦,前方斜坐着一个明艳女子,半蒙着红色面纱,头戴红色花环,别着几只花簪,周围还有一众女弟子,她好似一朵妖媚的曼陀罗盛开其间。随着脚步的移动,阳光从侧边的多个天窗照过来,打在叶辛眼睛上,她转头调了调视线。
“夕夕!”只听见苏溪弦开口喊道,“我昨日,不……那日……见到的是你么?”说着举起手中的花簪,“我想定不是你本意”。
“你既然带了别的女子来见我,我想不必多说了。”那女子缓缓笑着,一手直接吸过苏溪弦手里的簪子,打量着,钗上了头发中,“是我的,但这女子也不配来见我。”
“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救我途中误碰了你的簪子,我带她来向你求药解毒罢了。”苏溪弦赶紧解释着,“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哦?何来心意?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用当真。这女子不救也罢。”夕夕忽然话锋一转,一掌打向叶辛,将其弹回路口。
众人猝不及防,苏溪弦赶紧回眸望向叶辛。
叶辛更是趴倒在地,口吐鲜血,头晕目眩,她想用手捂接住口中鲜血,又恍惚看到那朵曼陀罗花在手里绽放,再抬头又看见苏溪弦焦灼、吃惊的目光。
夕夕见状有些得意,可看见苏溪弦的目光时又有些恼怒,顿了一顿,又邪媚说道,“她可不配来见我,做山下的花肥倒是不错的归宿。”说罢摸了摸座位上的把手,得意的笑容爬上她的眼角。
“什么?这怎么行?”苏溪弦吃了一惊,想要阻止,又好像意识到什么,大声说道,“你不是夕夕!你是谁?”
但机关早已经被启动,叶辛又感受到天旋地转,自己好像在下降。“我绝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她心中大喊着,挣扎着坐起,想要继续站起来,去摸索墙面。可是不平衡感让她跌倒在地,手在慌乱中寻找支撑,摸到了一头大象。
她的鲜血染红了这只白象,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进而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塔体又开始剧烈运动起来,极速地下降,叶辛抱紧了大象,身体紧紧靠着墙体,害怕被冲击走,就想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样,忍着剧痛,蜷缩起来,她真的,不想死在这里。
终于,周遭停了下来,她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但是闻到了草的腥味,周围太黑了,她感到地面是倾斜的,她想可以顺着爬去,可一个失手,直接滚了下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疼痛让她醒来,一些萤光照着四周,她的视线慢慢适应着周围,直到她意识到自己手里抓着一块硬硬的骨头,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曼陀罗花的肥料?不可以!她望去,那似乎不是人骨,自己的身下似乎也有巨大的骨架在花草中若影若现,再定睛一看,还有象牙!
难道,这里是大象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