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虽然稀奇,可这外面的却是很寻常的麻布。”苏暖回忆起当时二人正在为奇怪的印发愁的时候。
“不对,这布倒也不寻常。”苏暖皱眉奇怪道。
“有何不寻常的?”
苏暖将那布料拿在阳光下透射,“你看啊,这布料看起来质量粗糙,这挑染的颜色呢也是暗沉不均匀。”
徐世骄点头,“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苏暖思考了一下说,“这样的布根本不是市面上流通,坊里做出来的布。”
“那像这样需要自己做布的大多数都是出自哪里呢?”
“道馆,只有道馆里的道士才一直有自己织布染布制衣的习惯。”
他点头认同。
“看着布料的颜色也是常见做道袍的料子。”
“所以,这印确实是从善元子派人去道馆里取来的。”
得到这样的结论后徐世骄立即派了一队人马去往善元子的故乡道馆—且末。
果真得到了些重要的信息,善元子师兄弟四人,法号为阳、春、白、雪四字,善元子排行老三,便是得了这个白字,且末这个地方在永乐年间确实得了一块好玉,一块留以道馆自用,而另一块便进献给了天子。
“既然已经查到了且末,那便不难查出这块玉的由来,那后来这块玉留作太子私印的事情也不难查出了。”华尚裕木然道。
“对,可这都是我和侯爷的猜测。”
“即能猜到,必有后手准备。”
“后来便是那封信。”
华尚裕嘲讽的笑了笑,“我本以为此信做局,天衣无缝。”
“是,可惜我这被废的手指再也写不出那样笔力的字了。”
世间上能仿写徐世骄字迹的人寥寥无几,能写上这洋洋洒洒的一封信的人只有她极善书道的妻子和相识数十年的已故好友—萧梦舟。
“我当时救到萧梦舟后便一直想着能不能利用他已死却未死的事实来设局,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几乎天衣无缝的法子。”
“看来你并未将你的计划全部说给萧梦舟,不然他一定会告诉你,你的计划从最开始时便已经是行不通的。”
华尚裕笑了笑,说“萧梦舟被救之后,整日里疯疯癫癫,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我与他说再多也无用,让他去仿这封信便已经费了不少心力。”
“所以你们将计就计是为了……”
“斩草除根。”苏暖看着外面的皑皑大雪回答道。
与此同时,同样的话徐世骄也说了一遍。
善元子胸前一片暗黑,那正是他吐出的鲜血,若不是左右有人架着他,恐怕他早已倒落在地。
他发丝散乱,狼狈不堪。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完美之局竟然就这样被识破了,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不过二三十的年纪,竟将他们玩的团团转。
善元子的头上满是霜雪,脸上被冻得红的发紫,“你根本没离开洛阳!”
徐承笑着说“老道士,要是我这好侄儿走了可不是随了你的心意?”
“你们敢玩弄于我!”善元子怒吼道。
“大国师,不这样你又怎么能自己露出马脚?”徐聘冷冷道。
善元子咬牙发狠道,“陈商时,你竟背叛于我!”
陈商时身着冷甲,面无表情。“我伪蛇与你,何谈背叛。”
皇帝无疑是最受打击之人,善元子与他说了这么多年的道,二人的情感已如同至交好友一般。如今才恍然明了原来这修仙之说不过是他谋划多年的骗局而已。
他沉重且愤怒的看着善元子,对徐聘吩咐道,“务必要当着天下人面,将他一刀刀的凌迟了!”
“是!”徐聘领命道。
善元子的眼睛流出了浑浊的眼泪,他手握成拳,“我不服!我不服!为何我谋划多年还落得如此下场!”
这样的天寒地冻让徐世骄又不免的咳了几声,薛以安有些担心道,“要不要喊医官?”
徐世骄摇头,“无事。”
徐梦录也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里却是对儿子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而感到生气。
九王爷徐承最了解他的这位怪脾气哥哥,立马吩咐左右去为徐世骄添衣服,又立马为其去请医官。
此次他假意受罚去岭南,没有想到他们不到两日的时间便已经按捺不住的起兵发动政变。
所以这才他们一网拿下,这一次落网之人里不止有祸乱朝纲的妖道善元子,还有与之勾结的朝臣,这一次弹劾太子,支持废储的朝臣皆要彻查,可实实在在的要给大宣的朝堂彻彻底底的换一次水。
“你可还有话要说?”徐聘眯眼问道,又笑了笑嘲讽的说“那仙台是建不成了,不然本宫还真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羽化登仙的。”
“我有一问,斗胆请太子殿下为罪臣解疑。”善元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死在那个环节。
徐聘挑眉,“你说,本宫看心情要不要回答你的问题。”
“我自已为行事周密,万无一失。那印你们是怎么发觉的?”
这以假乱真,以桃代李的局早在五年前且末献玉之时他便已经在计划了,后面也是他全力促成太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