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元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胜利的笑意。
就是要借天子的手来除掉这一强敌。
若徐世骄一死,凤阳王必定不会再守卫国家,届时天下便若囊中之物。
左右得命,要行杖刑。
徐世骄并不反抗,容得他们脱去上衣。可那上衣褪去后便能看到他那满身陈旧的伤疤。那每一道伤口便是他每一次浴血拼杀,保家卫国下留下的痕迹。
他的父亲曾是让胡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而他也亦如是。自十三岁时便跟随自己的父亲上兵打仗,天水一战时他差点死于敌人刀下,那一年他年仅十四。
他虽然身在皇家,但却从没有一天安享富贵荣华,除了外人尊称的一声小世侯,便再无其它。
可是那森然可怕的伤口并没有打动这颗冰冷无情的帝王心,当廷杖落下时,徐世骄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因为身体逐渐被消耗,他的反应也比平日里也缓慢了许多,待他反应回头时便看到了为她挡下廷杖的苏玉暖。
他心疼不已,可又要强的怒斥她“滚开!”
刑部里打的板子很有讲究,与寻常的仗责不同,只需一棍便能将这腰下打的血肉模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带兵平乱,何错之有?”苏暖忍住身上的剧痛,问道。
“大胆苏氏!你竟敢对天子妄言!”善元子怒视道。
“将她拉开!继续行刑。打到他给我说实话!”皇帝愤然道。
“住手!”此时喊的人正是九王爷徐承,徐承未着官服,未带侍从,气哄哄的走了进来。
“皇兄,不能打!”
“莫理他的话,继续。”皇帝白了一眼徐承道。
徐承推开行刑的人,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徐世骄的身上,遮盖住他赤裸的半身。
“皇兄,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经得起板子!你今天要是失手把他打死了,三哥那边怎么交代?”
“朕做事还要给他一个交代?”
“如今只剩下我们兄弟三人,四哥五哥和父皇打仗时死了,七哥和八哥也得病过世了。如今,就剩我们兄弟几人,你为何还要如此相逼呢?你难道真的要做孤家寡人吗?”
“这是国事!”
“我不管这是不是国事,反正这孩子也是你的亲侄子,你看看他这满身的伤,哪一道不是替你打仗时得来的,你如今是否黑白不分,将此等奸臣留在身边,却将为你保家卫国的王侯视作叛贼反臣,我不怕说话你听不惯,若三哥真要得皇位,根本没有你的事!”
这话徐承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来,无疑是打了帝王的脸,因为这一句荒谬的忤逆之言却也是一句实话。
当年先皇死时,还未立太子。众臣都举荐德才兼备的三皇子徐梦录,可太后以立长不立幼的法制将皇位传给了各方面都比较平庸的当朝皇帝。
而这位皇帝从头到尾都对他这一位手握重兵的弟弟心有忌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好好的抓住此次机会。更是希望能借用此案来消弱凤阳的实力,以除心中大患。
可是这毕竟只是出自于皇帝本人的一种私心,其余朝臣们知道凤阳王与大宣王朝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大宣的国力虽然日渐衰落,兵力军事都大不如前,可是胡人却依旧有所收敛,这便是因为这位常胜王爷的威名所震慑。
如今凤阳王虽然虽着年纪愈来愈大,身上的旧伤反复,战斗力大不如前,可是他却有一位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儿子。
齐王华尚裕与掌控大半个大宣朝堂的大国师善元子二人联合,势必要借皇帝的手来除掉能支撑大宣半边天的凤阳,以完成他们瓜分国家的美梦。
可惜皇帝根本想不到这些,只能倔强的去想要完成这些年没有完成的大业,将这一位无论是在才能还是德行都远远超过自己的弟弟踩在脚下,这便是他数年来的心愿。
“将他也请给我拿下!”禁军得令将徐承拿下,徐承被拖拽后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他的这位弟弟是出了名的爱说浑话,皇帝也不跟其计较。他坐下,又喝了口热茶,还要吩咐左右行刑。却被徐承的一句话惊醒,“你若真杀了小侯爷,以三哥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忘了在王城里还停留着三个的五万精兵!”
这五万精兵,便是宫变时徐梦录从凤阳带来护驾的兵马,没曾想也是这一队兵马让他左右受限。
眼看君王有所松动,善元子便又上前,道“皇上,小人知道皇甫大人还在武安侯那里收得的还有一件东西。”
“什么?”皇帝偏头问道。
善元子笑了笑,“好像是一块什么章。”
皇帝皱眉,问皇甫少阳“怎么没见你呈上来?”
皇甫少阳答道,“臣是觉得应是与本案无关的东西。”
善元子笑问“皇甫大人如何就能断定这是一件没有用的东西呢?”
“拿上来。”这时便有一包裹呈上。
看到那熟悉的包裹,苏暖的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见帝王拿到包裹里熟悉的印章后脸已经黑到了极致。他咬牙道“太子要不要过来看看?”
徐聘走进去看章惊得一身冷汗,身体也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