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清晨,满天红云,太阳借着东风猛地从云里钻了出来。一瞬间,金色的阳光洒在了这一片土地上,也映在了门前徘徊之人的身上。
蕙心踌躇着,她到底该不该进去。进去之后她如何向三小姐解释昨晚在花园中发生的事情。那日与三小姐在正殿一见,虽不曾有交谈,但看到她冒死去救婉宜,就知道三小姐定是个善良之人。提到婉宜,蕙心又想到了她的伤势,思虑良久的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敲响了竹里馆的门。
“这回子,谁会来?”睡眠一向浅的剪秋听到了动静,心里打起鼓来:这该不会自己和三小姐去救人的事情被大夫人发现了吧?否则谁会一早就过来敲门?说来了也奇了,自打小姐去了正殿一趟,她们的竹里馆倒热闹起来了。
剪秋忐忑着打开了门,“三夫人?”剪秋惊讶极了,今儿这是刮得哪股风怎么把老爷心尖上的三夫人给吹来了?这当真让剪秋摸不着头脑。因三夫人颇受老爷的喜爱,大夫人在对待三夫人的相关事情上也要思量几分。剪秋急忙行礼。“快快请起!我们去屋里说吧!”蕙心扶起剪秋就往屋里走,“你们小姐起了吗?”“昨晚我们小姐看书看得累了 ,现下还在睡着呢!”剪秋心里会想着昨晚织星的话,在没分清来者何意之前,为维护自己小姐周全,只得撒谎。“哦,我且等着吧。”蕙心的语气中满是失落,大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因此她特别想知道婉宜的伤势如何,自己可否能帮上一二。看到三夫人情绪不高的样子,剪秋也垂头不语,生怕说错了什么话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不多久,肖梦便从睡梦中醒来。她见到三夫人蕙心时,也是一脸惊讶。昨夜的事,她已在二人面前保证绝不会说出去半分,怎得三夫人今日又寻了过来?疑惑间,蕙心开了口:“三小姐,今日我贸然前来,有要事相求,还望借一步说话。”听了三夫人的话,剪秋知趣地离开。
“三小姐,我此次过来打扰,是想知道婉宜的伤势如何?”见蕙心绝口不提花园之事,肖梦便松了一口气。“婉宜是被藤条所致的皮外伤,且抽打的是她的背部,伤势不甚乐观,昨夜前去我已给她敷上了自制的金创药,只是我的药中缺了几味药引子,所以伤口恢复起来会慢一些。”此时,肖梦已然确信三夫人与婉宜之间关系匪浅,又见她关切得紧,所以肖梦便将婉宜的情况一一并述,也算是对三夫人刀下求情之恩的报答了。
“你的意思是若金创药中加了药引子,婉宜恢复起来就会快些?敢问缺得是哪几味,我可否帮得上忙?”“此药极为珍贵且使用的人仅在少数,府上的药库怕是寻不到。”肖梦语气真切。“可是三夫人,这药引子正因不常见,我更需要对照医书记载才好拟下方子。眼下我手中没有这本医书,很难制作出上等的金创药给婉宜。”“府中藏书万卷有余,三小姐是若得闲,我可以带你去府上书馆找一找。”听到书馆二字,肖梦激动起来。“只是我今日帮助婉宜之事,你千万别让他人知晓。”肖梦连忙点头。“那今日傍晚时分,我派人前来与你接应,我在书馆等你。我先回去想法筹钱予你,你也好准备药材。”二人商定后,蕙心就快速离开了竹里馆。
“小姐,刚才三夫人来所为何事?”“我拜托她为我找寻医书。”“可有眉目了?”“嗯,三夫人已与我约好,傍晚时分书馆相见。”“可真是稀奇了,昨个织星来,您出手帮忙医治二小姐。现三夫人又来咱们院里,还答应帮忙找书。奴婢怀疑您那日去正殿见德贵妃是假,去结交新朋友才是真呐!”剪秋又继续说道:“不过,您多出去走走也好,不然您老是待在院里,都快要发霉了。”
提到出去走走,肖梦又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剪秋,在这府上,你可认识什么人能够随意外出的?”“有啊,我的同乡楚少离。他之前是大少爷云起的贴身侍卫,大少爷一年前就随军去了边关,留下少离等人守护王府的安全。”不知为何,说起楚少离,剪秋的言语中充满了骄傲。
抓住了这个小细节的肖梦,很快便对剪秋开始了一番试探,毕竟她这一世决心要为剪秋找寻个好人家,二人要是郎情妾意,自己岂不是能成人之美。“哦?楚少离竟是你同乡”。“是的,他和奴婢同乡,年纪相仿,也是同一时间入的王府。他待我也是极好的。”说完,剪秋的脸上升起了两片红晕。“既是这样,为了我们赚钱计划,可要麻烦你的这位少离哥哥跑腿帮忙了哦。”看着眼前剪秋一脸的羞涩模样,肖梦当即拍板要为两人的感情助力一波。
“剪秋,我们来做风筝。”“做风筝?”剪秋觉得近日自家小姐和以往有了很大不同了,不仅交际圈子广了,连脑瓜子也变得灵活起来。
“对,风筝又名纸鸢,俗称鹞子。听闻民间在清明这天定会放风筝,而且要有意无意地将线弄断,这叫作放断线风筝。传说这种断线风筝可以带走放风筝之人一整年的晦气。所以,咱们可以用风筝来换些银钱。若是想赚得更多,我们就得抓紧时间。”
听了肖梦的话,剪秋对自家小姐又多了几分崇拜。“可奴婢不会做风筝怎么办?”
“这个你且放心,风筝的板式我来做,图案我来画,你只管配合我就好。首先竹子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