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林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田老头看到林凡，立即一脸热情地上前。
拉着林凡的胳膊，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
林凡礼貌笑笑，向房间内走去。
手臂不着痕迹地挣脱田老头的手掌。
田小柔家中的陈设，比林凡想象的还好拮据不少。
除了一张茶几，两组旧的沙发再无其他家具家电。
倒是在墙角堆了不少切开的石头。
这些，应该就是田老头这些年来赌石的“成果”。
田小柔脸上满是局促，将人造革沙发擦了又擦。
最后干脆拿来一张床单，整个铺在沙发上，这才请林凡坐下。
其实田家虽然捡漏，但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林凡默默将床单叠起，放在一旁，缓缓坐下。
田小柔绞着手站在旁边，俏脸早已红成一片。
她期期艾艾说道：“林……林大哥，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我刚炖上排骨，还要在等一会儿……”
“不用那么麻烦。”林凡轻笑一声说道，“哦，对了，我比较喜欢吃甜口的。”
“麻烦小柔把排骨改成红烧的吧。”
“啊……好！好！”田小柔微微一愣，旋即连忙点头，跑去厨房。
田老头此时已经凑到林凡身前，笑嘻嘻说道：“小林啊，上次让你看了我一个大笑话。”
“我这心里是真有些不得劲儿。今天把你请来呢，一是感谢，二是赔罪。”
林凡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感谢就不必了。我说过，我跟田小柔是朋友。”
“她既然开口求到我这里，作为朋友，我总要出一点力气。”
“另外说起赔罪，我觉得田叔叔更应该向你女儿赔罪才是。”
田老头目光闪动。
下一秒便连连点头：“对对！小林说得对。这些年，我因为生病，实在把小柔拖累了……”
“还好有小林你在她身后帮衬……”
林凡瞬间皱紧，声音也变得愈发冷寂：“田叔叔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充愣？！”
这话说得已经足够直白。
田老头饶是脸皮再厚，也被这一句话堵得难受。
只得一脸讪笑。
既然把话说开了，林凡也懒得再跟他客套：“你没必要拿身体有病这件事搪塞。”
“你生的什么病、病情如何，甚至连你的主治医师是王建民，我都一清二楚。”
“田小柔又是王建民主任的助理，以我对王主任的了解，恐怕给你治病没收多少钱吧？”
“不过你说的倒也不完全错。”
“你确实有病，但不是身体上的病。”
“而是脑子有病！”
田老头此时的脸，此时已经是一阵青、一阵黑。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长辈。
被一个年轻人这么训斥，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只是上次见面，林凡手中提着两只装满钱的大皮箱那一幕，深深地将他震撼。
所以他就算是有脾气也只能暂时压下来。
林凡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继续说道：“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在家里快揭不开锅的情况下，依旧跑去赌博。”
“你呢？呵呵，越赌越大。500万的账你都敢欠！”
“你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你女儿呢？！”
“你想把她一辈子都毁了？！”
田老头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我没赌博！我只是赌石！”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当然想让她过得好一点！”
“那块石头外观表现特别好！我几乎就能肯定，那块石头切开肯定有货！”
“哪怕里面有棉、有裂也无所谓！”
“那么大的石头，至少也能掏出40个镯子！”
“然后呢？”林凡冷声问道。
“垮……切垮了。”田老头顿时泄气，双手掩面，“明明表现那么好。”
“明明开窗的位置满翠。可偏偏里面什么都没有！”
“命！这都是命啊！”
啪——
林凡当即给了他一记耳光。
田老头一个趔趄，“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他看着林凡，一时傻在当场。
林凡冷笑一声：“所以到现在你还觉得，赌石不是赌博？”
“你把你女儿连累成这样，是因为命不好？！”
“说实话，我原本还有些同情你。现在看来，你这种人，该死。”
“赌徒，不值得同情。”
“我不是赌徒！”田老头猛地站起，面色涨得通红，“我想挣钱！”
“我想最后搏一把，给小柔攒一点嫁妆！我做错什么了？！”
“还有，你敢打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你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你以为老子非得把女儿嫁给你不可？！”
“艹！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林凡缓缓从沙发上站起，目光直视田老头的眼睛。
语气森然：
“我不但敢打你，我还敢杀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