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饴努力压下心中震惊，出声解释：“对普通人而言，泰山北斗说的是德高望重的人。”
“而在我们武道界，泰山、北斗，其实是两个人。准确点形容，他们是两个传说。”
林凡目光一凝。
不用过多的描述，单单是听这两个人的名号，便能大致推测出这两人在武道界的地位如何。
他原本以为宗师已经是武道的巅峰。
如今看来，即便是巅峰，也是有高有低。
泰山、北斗二人，明显比方家老爷子的实力还要高，否则也不会让黎刚和方饴如此忌惮。
方饴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继续说道：“只是这两个人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方家？”
林凡心中一动，看向黎刚：“这什么北斗，是什么时候找上门的？”
黎刚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凡：“怎么？还想着对付北斗大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北斗成名数十年，不说他如今的武道实力深不可测，单单是用他的权势，想要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也差不了多少。”
林凡点头，一缕死气打入黎刚体内。
黎刚原本脸上满是嘲讽，可瞬间变得痛苦狰狞。
林凡淡淡说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黎刚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声说道：“就是你们把中海有龙气的事情捅出来的前半个月……”
林凡缓缓点头。
这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当初在知道龙气的存在，他才意识到，徐家庄的那块地皮拍卖绝不简单。
除了想借这块地皮敛财的中海韩家、临江集团等家族财阀，还有暗中窥伺的王家、暗龙，甚至“山上”组织。
现在看来，又多了一个什么“北斗”。
林凡看向方饴：“北斗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哪一方都不属于。”方饴思索片刻，慎重说道，“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北斗大师成名在几十年前，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且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投靠哪一方组织。”
林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武道中人多是桀骜不驯之辈。
实力不强的，或许还需要报团取暖，或者依靠某个组织接任务、赚佣金。
比如暗龙就是一个武道联盟，只是他们的约束力比一般组织稍稍强了一些。
而真正的高手，却不屑于受制于人。
野心不大的便如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权力欲旺盛的，就会自己组建势力。
按照方饴的说辞，这位“北斗”应该是个“世外高人”。
只是一个世外高人，怎么会突然插手南都方家的事务？
方饴无比慎重地看向黎刚：“黎叔，北斗大师当时跟你说了什么？”
黎刚脸上露出一抹惨笑：“大小姐，我马上就是个死人了，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林凡刚才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真的有心想要杀他。
横竖都是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方饴沉下脸，冷声说道：“黎刚！我现在还能叫你一声黎叔，是念你为我方家做了不少事。”
“你扪心自问，我方家这些年对你如何？爷爷收你为关门弟子，将他的武道倾囊相授。”
“你职掌方家武馆，即便这些年武馆入不敷出，我何曾有过一句怨言？”
“可你呢？一个不知真假的北斗大师就把你吓得胆寒，还让你起了觊觎我方家的心思。”
“黎叔，你不替你自己感到羞愧吗？”
黎刚被说得面红耳赤。
但如今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松口。
只得梗着脖子说道：“大小姐，事到如今，我只求你放我和我儿子一命。”
方饴默然良久，依旧摇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如果连背叛师门都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方家这个武道世家，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哎！”
黎刚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表现地足够清楚。
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不会再多说一字。
林凡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他不需要用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的逼供手段，更不需要关小黑屋、盖湿毛巾一类真假难辨的小技巧。
只要几缕死气，便是再意志坚强的人，也绝撑不过十分钟。
林凡懒得再继续盘问。
死气隔空打入黎刚体内。
原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黎刚，脸上瞬间露出痛苦之色。
痛苦逐渐扩大，黎刚眼中瞳孔扩散，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沙哑的嘶吼。
方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毕竟眼前这人，是她自懂事起便一直依仗的小叔。
林凡知道她的心思，低声说道：“你可以同情他。但你也要知道，一旦真的让他走，你们方家面临的只有分崩离析。”
黎刚在方家经营日久。方家的武道中人，或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