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摇头轻笑:“就算他现在死了,最多也就是保证以后不会栽在他身上。”
“都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羊终究是没了,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认了?”
方饴眼睛顿时一亮,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凡:“你的意思是?”
林凡有条不紊地说道:“总要查清楚这只羊是被谁偷走的,偷走羊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吃肉,那就悄悄给羊下毒。”
“如果是薅羊毛,那就等对方把羊毛织成衣服,咱们把衣服名正言顺地拿回来。反手再把对方送进局子。”
方饴眼中已是异彩连连。
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不断地给她惊喜。
林凡哈哈一笑,没有继续卖关子。
“黎刚是罪魁祸首,想要让他招供自己做了什么有损方家的事不难。”
“难的是怎么引出藏在他后面的那些人。”
“所以咱们需要稍微多花点心思,让他越来越有恃无恐才好。”
方饴点头:“欲让其灭亡,先使其猖狂。”
“就是这个意思。”林凡正色说道,“只有让他明白自己对方家的重要性,才能让他放心大胆的做事。”
“想让他放心,就要辛苦你到时候跟我演一出戏。”
“咯咯咯”
方饴掩口娇笑:“你是不是演戏上瘾啊?”
“我听说你今天可是跟魏奎岩合伙,把那个叫陈锦江的医生坑惨了。”
林凡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做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嘛。”
“不知陈锦江从哪儿打听到、自己诊所对面要开医馆,昨天找人过去捣乱。”
他说着,眼中一道厉芒闪过。
声音也变得冷寂:“况且陈锦江打算以我妈为要挟,逼我传他针灸术。”
“如果不是刚好去了南都,我恐怕就真要在他这条阴沟里翻船。”
方饴心头一跳。
她当然清楚宋秀华在林凡心中的地位。
那医生连林凡母亲的主意都敢打,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饴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听褚秀杰说,你还安排人24小时盯着陈锦江。”
“是担心他突然回过神来,明白是有人给他下套了吗?”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陈锦江的吗?”
“当初中海季家的季良才找上我,希望我救他孙女。”
方饴立即调侃说道:“这事我知道。子瑜妹妹可是我之前最大的情敌,她的情况我当然调查的一清二楚。”
“听说子瑜妹妹原来躺在床上好几年,结果你一针就帮她扎醒了。”
林凡脸顿时一黑。
方饴立即摆手:“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其实找我之前,陈锦江是子瑜的主治医生。”林凡继续说道,“据说还是季老爷子亲自去请的他。”
“那又怎么了?”方饴古怪问道,“这不是正好说明陈锦江名声在外吗?”
“名声是不是在外不重要。”林凡轻笑说道,“重要的是这一点便能证明,陈锦江在中海权贵的圈子里经营的不错。”
“也就是说,陈锦江迷信权贵的力量。”
方饴缓缓点头。
林凡桀然笑道:“迷信权贵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他们会以为,权贵之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也是他们终身奋斗的目标。”
“我虽然不知道陈锦江是怎么形成的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但不妨碍我利用他的这种心理。”
“魏奎岩是临江集团总经理,对陈锦江来说已经算是个大人物。”
“褚秀杰可是连魏奎岩都要毕恭毕敬的人,身份该尊贵到何种程度,恐怕已经超出陈锦江的想象了。”
“这个时候,我就算是让陈锦江磕两个响头,自称个‘老奴’,他也会心甘情愿的答应下来。”
方饴忍不住插嘴:“你别说,我大脑里还真有点画面了。”
林凡哈哈一笑:“把这么个大人物扎死了,陈锦江没当场吓尿,已经算是他有几分道行。”
“后来我们找他要钱、要房子,他也许会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甚至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坑了。”
“但在潜意识里,他会觉得无论我们有什么要求,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扎死了大老板,对他来说能活下来就已经足够幸运。至于票子、房子,要是命都没了,这些还有什么用。”
方饴幸灾乐祸道:“所以,他到死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人玩了仙人跳。”
“不。”林凡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会让他死个明白的。”
“我还要让陈锦江知道一个道理:正是因为他的言传身教,才让他儿子把治病救人当成买卖。”
“他儿子的死,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他谆谆教导的结果。”
方饴沉默下来。
杀人诛心。
林凡不但要让陈锦江以命偿还自己的错误决定,还要在陈锦江死之前,摧毁他的信念。
只是动了绑架宋秀华的念头,林凡便施以这般狠辣的手段报复。
那么将他们赶出京城的林家呢?
过了好一会儿,方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