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林凡努力将翻涌上来的怒火压下。
他冷声说道：“你就不怕我在刚才的针灸上动什么手脚？”
苏开山点头：“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看你把针灸盒丢了，我就能肯定，你岳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林凡默然。
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林凡跟孟红梅本就有仇，这点人所共知。
若执意不肯救孟红梅，谁也找不出他半点不对的地方。
但既然救了，就不能在治疗上耍花招。
这是医德，不能打半点折扣。
林凡摇头说道：“算了。今天算我栽了。你不答应也无济于事，无非就是起诉离婚罢了。”
苏开山恢复了原本的古井无波：“你大可以去法院起诉试试。”
林凡点头。
没有再继续跟苏开山争辩的打算。
婚是一定要离的，就算苏开山在法院那边有门道，也不可能阻住林凡离婚的决心。
他一直不想在这方面动心思，只是不想闹得太难堪罢了。
若是苏开山想玩阴的，林凡自然乐意奉陪。
只是今天的事苏开山摆了一道，让林凡有种憋屈的感觉。
他脱下防护服，扔进医疗废物箱，打算离开。
还没等他开门，ICU病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名身穿防护服、全副武装的医生站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林凡。
“你是什么人？”医生开口，“为什么不穿防护服就进入病房？！”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林凡淡淡说道：“我刚才已经帮病人治好了。再说这防护服本来就不起作用，为什么要穿着？”
医生自动忽略林凡的第一句话，只见眼前这年轻人非但不道歉，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他的脾气顿时上来，上前一步揪住林凡的衣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ICU病房！”
“病人被细菌感染，出了问题你负责吗？！”
又是“出了事谁负责”的论调。
出了问题，不先想着解决问题，而是先找人背锅。
这难不成是中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传统？
林凡冷冷说道：“出了问题让我负责，可要是病人好了你们会少收一分钱吗？”
“啪”
林凡将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拍开，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中年医生闪电般缩手，只觉得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咬牙说道：“你是哪儿来的混账！我要报警！”
林凡点头：“你报警就是。之前的两名警官应该还没走远，你可以把他们喊回来。”
他回身指了孟红梅一下，淡淡说道：“病床上躺着的，名义上是我岳母。”
“坦白说，我是真不想进来。是你身后那位女士，接二连三的让我进来。”
“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找她聊。”
苏云浅同样穿着一身防护服。
她出现在医生身后的那一瞬，林凡便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浅因为没有防护服，所以去找医生要。
进而引起医生的注意，匆匆赶来。
这女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凡对她简直无力吐槽。
中年医生转身问道：“苏女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浅知道自己又做了无用功。林凡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既然他脱了防护服，便说明母亲孟红梅已经脱离危险。
她摇头说道：“凌医生，麻烦您跑一趟。现在应该没事了。”
“没事了？”中年医生厉声问道，“病人现在生命垂危，这人不穿防护服直接就进病房！你跟我说没事了？”
“要是病人再被二次感染，病情进一步恶化，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出了问题你们负责吗？”
林凡点头：“我负责。她要是死了你可以找我，我回来给她偿命。”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大步走出病房。
“不许走！”凌医生急忙追出门，一把拽住林凡。
林凡上下打量他一眼，淡淡问道：“你想怎么样？”
凌医生费力地掏出手机，断然说道：“我现在就叫保安把你扣下。等给病人做进一步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不准离开医院半步！否则我就报警，告你一个扰乱公共秩序罪！”
“如果病人出现什么情况，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说到底，这医生还是怕担责任。
林凡无语。
无论什么医院，都不喜欢背上“把人治死”的恶名。
林凡在医院，也见过好几起因为病人死亡，家属在医院大吵大闹的场景。
可医院把“找责任人”放在“治病救人”的前面，根本就是视人命如儿戏。
这种医生，这种医院，难怪徒弟王建民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对了！王建民！
林凡心中一动。
原本就跟王建民说好，今天见面商议开医馆的事宜。
看这凌医生的意思，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