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从医院一直蔓延到饭店的包房里。
一路上，林凡和季子瑜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有将两人的关系拉进半点。
饭桌上，氛围很凝重。
旁边的两名女服务员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林凡努力找着话题：“杨阿姨，听老爷子说，你跟季叔叔对徐家庄的那块地不感兴趣，不知道是为什么？”
杨心对林凡的态度还算是友好。
听林凡问起来，她便随口说道：“目前全国经济下行，国内的大城市的空置房已经超过1.3亿套。”
“单单我们中海的空置房就接近一百万套。这个时候把大笔资产投入到地产上，不是个好主意。”
林凡点头。
虽然房地产的大环境他不是很了解，但一些基本的概念他还是清楚的。
中海市官方所谓“第二开发区”，与其说是为了开发经济，倒不如说是借用这个噱头刻意拔高生产总值。
现在各家入局，也许短时间内，确实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可长久来看，在这个节骨眼上投资房地产，无疑是在慢性自杀。
大量的流动资金被限制不说，一旦官方的政策发生变化，如果不能及时撤出资金，后续的问题便会接踵而至。
这些问题不难看明白。
这就好比是击鼓传花，所有人都想借着这次机会狠狠赚一笔，谁也不认为自己会是接力棒的最后一环。
林凡感叹说道：“是啊。现在想玩房地产的，差不多都是抱着一种赌徒心态下手的。”
杨心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林凡一眼：“林先生也对徐家庄的那块地皮感兴趣？”
林凡笑了笑说道：“我妻子那边对那块地皮感兴趣，所以只是随便问问。”
杨心略有些诧异：“杨先生结婚了啊？”
林凡点头。
看来她刚一到医院就跟母亲宋秀华杠上了，连救命恩人的情况都不了解。
杨心淡淡说道：“关于房地产方面的问题，你有时间可以跟子瑜谈谈。这两年我们家房地产的业务，差不多都是交给她来做的。”
林凡心里一惊。
这小丫头在季家权力果然非同一般啊。
季子瑜脸蛋微红，笑着说道：“林大哥想问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杨心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自己女儿，有些诧异自己女儿向来对人不假辞色的，怎么对林凡却这么上心。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不管林先生是自己感兴趣，还是有什么亲戚朋友，我建议还是暂时不要出手。如果真有钱闲置，倒不如投到机械制造业，或者新能源产业上。”
“当然现在执意要投房地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定要赶在最后一波红利吃完之前，及早撤资。”
“就拿徐家庄那块地皮来说，现在官方对它有不少的政策倾斜，估计现在中海市明里暗里的争斗会不少。”
“但这个时期不会太长久，只要大楼盖起来，商户入住进去，GDP上去了，那么就是各种优惠政策回收的时候。”
“要真等到那个时候，你想撤资都不可能了。”
林凡轻轻摇了摇头。
苏家要是能听他的，那倒是奇怪了。
短暂的交流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饭至尾声，已经接近3点。
等大家吃完饭回到医院，都齐齐舒了一口气。
林凡顿时有种脱离苦海的感觉。
回到病房，宋秀华一脸歉意地看着林凡说道：“小凡，今天妈给你丢人了。”
林凡绷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丢不丢人的咱们另说。宋秀华同志，你得老老实实交待，当初是怎么跟杨阿姨竞争我爸的？”
说到最后，那副严肃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留出一脸八卦的神色。
林凡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尤其是娱乐圈的各种八卦新闻，他有时候连那些明星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但事情涉及到自己父母当年的婚恋史，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这就好比小孩子总是执著于，迫切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宋秀华瞪了儿子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她那点小手段，在我面前还差了点。”
“哈哈哈”
看着一脸小得意的母亲，林凡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秀华换好病号服，把新衣服仔细叠好，珍重地放进衣橱。
对于季子瑜，其实林凡是有几分好感的。
但这跟男女之情无关，更远远谈不到结婚的程度。
只要不是“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那种狗血剧情，恋爱与否，他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别说自己还没有离婚，就算是离婚了，后面还有方饴这种极品的女人在排队。
他林凡还没沦落到非卿不娶的程度。
等宋秀华忙完自己的事，坐在病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林凡说道：“小凡，你跟子瑜的婚事，妈不同意！”
林凡一愣，立即收起笑容，点头答应：“好的。”
“好的？”宋秀华一脸诧异地看着林凡，“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林凡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