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梅脸色先是一边,旋即又恢复方才那嚣张跋扈的表情。
她看着眼前这个老头眼熟,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这老头既然能跟林凡相熟,想必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再说这老头穿着普通,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名牌。
这便能够说明对方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角色。
听到这老头说话如此不客气,孟红梅涨红了脸,指着老头一顿臭骂:“哪儿来的死老头子,在老娘面前装什么大头蒜?!我家老苏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旁边的苏云浅拉了拉孟红梅的衣袖。
孟红梅将她的手拍开,扫了扫老头和宋秀华,脸上露出一幅有些下作的表情:“你这老头不会是看上我这窝囊废亲家了吧?”
“哈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即便只是我苏家一个不成器的亲家,也是你这种糟老头子能够随便攀附的吗?”
苏云浅听孟红梅越说越不像话,大声喊道:“妈!这位老先生姓季!”
“姓季有什么了不起?他还能是季志国不成?!”
作为中海首富,季志国的名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这不代表着,所有姓季的人都是首富。
苏云浅满头黑线,低声说道:“妈,他是季志国的父亲,季良才!”
孟红梅张口想要继续骂,听到“季良才”三个字,像是被马蜂蛰了嘴似的,立即捂住自己的血盆大口。
虽然苏家在中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在中海季家面前,恐怕连个渣渣都算不上。
季良才早在多年前便把家里的事务交给了儿子,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所以很多人对他的模样有些淡忘。
但人的名、树的影,只要提到季良才三个字,整个中海都少有人会不当回事。
孟红梅看着对方,浑身颤抖,像是见到了十殿阎罗一般。
身后的苏云浅同样也被吓得不轻,脑袋深深底下。
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替自己母亲感到丢人。
过了好一会儿,孟红梅才像是缓过神来,深深地朝季老头鞠躬:“季老先生,我……”
季良才被孟红梅的喝骂气得脑袋发昏。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今天看在你是林小兄弟岳母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现在,给我立马滚蛋!”季良才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指着门口说道。
孟红梅不敢再说,再次鞠躬,带着苏云浅慌慌张张地跑出病房。
临走前,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想着上门问罪,却接连吃瘪,最后这次甚至是踢到了铁板。她惹不起别人,自然把这笔账算到林凡头上。
林凡懒得理会孟红梅的表现。
他感兴趣的是季老头的身份。
虽然知道季老头的身份不简单,毕竟他住着中海市最贵的别墅区。
可也万万没想到,老头的身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
连孟红梅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在见到他后,便颤颤巍巍地像一只鹌鹑。
林凡笑着问道:“季老先生,你怎么到我们这里了?”
季良才原本愤怒的表情早已经被笑容取代。
他看着林凡,笑呵呵说道:“听说你母亲也在这里住院,我没什么事,就顺便过来看看。”
说着他看了看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继续说道:“没想到还顺手帮了你一个忙,这个人情你可要记着,以后要还的!”
林凡也笑着点了点头,对母亲宋秀华解释道:“妈,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季老先生。”
宋秀华年轻时候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她见季良才三两句话就骂得孟红梅灰头土脸地溜走。
自然知道眼前这人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谦卑的表现,只是笑着对季良才说道:“季先生,刚才让您看笑话了。”
季良才收起几分笑容,对宋秀华说道:“没事,谁家还没有几本难念的经呢。好在你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以后少不了要享福了!”
宋秀华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别人夸她的时候,她总是淡淡一笑,谦逊几句。
可只要有人当着她的面夸林凡,宋秀华心中总是比喝了整整一罐蜂蜜还要甜。
简单聊了几句,林凡便跟季良才一起走出病房。
林凡知道,季良才贸然来找他,说是探望他母亲的病。这些自然是客套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否则打个电话也就足够了。
季良才却不急着说自己的事,他看着林凡,似笑非笑地说道:“林小兄弟,你这丈母娘真不是个善茬啊。”
林凡苦笑一声。
季良才继续调侃:“摊上这么个老岳母,白瞎你这人了。看你媳妇也不像是能维护你的样子,你就没想过离婚?”
林凡不想多谈自己的家务事,只是轻笑一声:“正打算离婚呢。”
季良才立即眉开眼笑:“离得好,离得好。”
林凡瞪了他一眼。
这老头是什么人性?
劝和不劝离的道理,难道这老头不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