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接触过“陪聊”这项业务，但林凡拿了钱，总要让顾客满意才对。
他主动开口问道：“老先生，您这棵树是什么树种……”
话还没说完，林凡就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这个陪聊员实在不合格。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
季老头原本已经平静的表情，再次开始悲痛，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林凡硬着头皮，再从外卖包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老头。
季老头接过纸巾，擦擦眼泪。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老头才开口说道：“这树啊，没名字。”
没名字？
林凡不由皱了皱眉。
这世界这么大，必然会有一些动物或者植物未能被人发现，所以没有命名。
可这颗树就这么明摆着种在这里，怎么会没名字呢？
季老头摇摇头，低声解释道：“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字，但是因为它结一种红彤彤的果实，所以大家一般都叫它朱果树。”
季老头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听他说话的人。
见林凡满脸的好奇，便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可能要问，既然叫朱果树，那不就是有名字了？怎么还能说他没名字呢？”
林凡点头。
虽然老头的话说得有些绕，但他还是听明白了意思。
季老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林凡：“我说它没名字呢，是因为没有人敢给它命名。不信你上网查查。”
林凡接过手机，用百度百科搜了一下。
“朱果树”
还真没这个词条。
倒是弹出了另外一个近义词“朱果”。
“朱果”百度百科上写的是：
朱果，小说中常出现的天材地宝。
历史悠久，百年开花，百年结果……
旁边甚至还配了两张图，一张是PS得再假不过的红色小果子。
另一张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别说，除去白胡子，模样跟眼前这老头还真有几分相像。
……
林凡先是觉得好笑，接着便心神一震。
这株不起眼的小树，结出来的果实该不会就是——朱果吧！
如果是以前的林凡，必然会觉得这事荒诞无比。
可如今他身负生死玦传承。
既然有生机与死气，那么有“朱果”，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林凡有些迟疑地说道：“老先生，您不会告诉我，这株小树结出来的果实就是朱果吧？”
季老头满意点头，轻抚着不存在的颌下长须：“孺子可教也。”
还没等林凡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老头紧接着跟一句：“小伙子，平时闲书没少看啊。”
林凡胸中一口老血差点喷到老头脸上。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看着面部肌肉逐渐扭曲的林凡，季老头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他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棵树，就是传说中的朱果树。”
林凡仔细端详着老头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撒谎的破绽。
可此时的老头却已经变得无比郑重。
季老头继续说道：“刚才我把你留下呢，是因为我注意到，你刚进我这小院时候的表情变了。”
林凡心中一惊：果然是因为这个。
季老头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一进来，就感觉我这里跟别处有点不一样？”
林凡犹豫一下，终究还是点头承认。
既然已经被注意到，这时候要是撒谎不承认，反而不好。
季老头见林凡承认，脸上的严肃更增加几分：“能不能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林凡想了想，胡诌道：“老先生的这个小院空气比外面的空气好多了……”
老头顿时一脸黑线。
林凡大仇得报，不再逗他，继续说道：“而且身体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刚进来的那一秒，就跟踩到了棉花包似的。”
季老头激动起来，拉住林凡的手说道：“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只是激动很快就变成黯然。
“可惜可惜……”
季老头一边喃喃一边摇头。
林凡走到那一株朱果树前，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跟普通的小树也没太多不同，要说区别的话，倒也有一些。
比如这棵树的树枝格外纤弱，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林凡随手捡起一截断掉了树枝。
“轰隆”
一股浩瀚的生机传入林凡手中。
果然不是凡物啊！
就这么毁了，确实可惜了点。
想到这里，林凡回头说道：“老先生，你不如把这些断了的树枝重新接回去，说不定还能活呢？”
季老头颓废地摇摇头。
“没用的。这一株小树我已经养了十多年了。十年前就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长高。现在被人毁了，想让它接回去，怎么可能啊？”
林凡反驳道：“反正都是要死，接回去还有一点点可能，咱们干嘛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