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观的群众，呆愣愣地看着躺在车上的林凡。
“火都灭了，他怎么还不下来？”
“该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有人等得焦急，已经打算跑过去查看了。
“嘿，这人是在烤全羊吗？翻个面继续烤？”
一名戴着耳钉的青年歪嘴说着俏皮话，一脸的戏谑。
他周围的人听到，纷纷怒目而视。
“啪”
旁边一位女孩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耳钉青年捂脸愕然。
“不上去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冷嘲热讽。”女孩红着眼睛，恶狠狠骂道，“你就是个畜生！人渣！同意你当我男朋友，我真是瞎了眼！”
“我的男朋友就应该像他这样。”女孩指了指前面的大车，哽咽说道：“他是个英雄！”
“对！他是个英雄！”
“英雄！”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油罐车旁，那几个递灭火器的人已经爬上驾驶室。
他们看到这位英雄已经失去意识。
英雄的脸已经被熏得黢黑，可扑火的双臂和用来堵住窗口的胸膛，却干净地如新生一般。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英雄缓缓放下去，又有几个人奔过去，伸手接住。
此时，整条街道都寂静无声。
原本喧闹的车水马龙，此刻如同时间定格。
人们把林凡平放在地上。
默然不语。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啜泣声。
第二个，
第三个。
……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停擦拭着汹涌流出的眼泪。
“哩—哩—哩”
刺耳的警报声自远而近响起。
三辆救护车终于赶来。
人们纷纷让出通道，让救护车过去。
后面跟着的还有警车、消防车。
众人注视着医护人员将林凡抬上救护车。
现场一片肃然。
……
救护车上。
林凡忽的一下从担架上坐起来。
陪同上车的两个人和车上的医护人员顿时被吓得浑身哆嗦。
其实林凡只是短暂失去意识。
早在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光着身子站起来，实在是有碍观瞻。
索性就这么躺着，让人抬进救护车。
虽然会免不了要跟医院多一些解释，但避免了直接社会性死亡。
“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其中一名跟着上车的人磕磕巴巴的问道。
林凡揉了揉脸，无声的笑了出来。
被烟熏黑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能不能帮我找一件衣服穿上？”
“醒了？怎么可能？”另一名陪同上车的人难以置信地喃喃着。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凡。
救护人员同时也犯了难。
车开到一半，病人自己好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两名救护人员大眼瞪着小眼，连林凡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
林凡无奈指了指自己光着的上身：“衣服……”
救护车上没有平常人穿衣服，倒是准备了几件护工服。
林凡把衣服套上，顿时感觉自然了不少。
他看着一脸便秘相的救护人员，笑着问道：“你们是哪个医院的？”
“中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那正好。”林凡在担架上躺平，乐呵呵地说道，“搭个顺风车。”
一股古怪的气氛在救护车里蔓延。
……
一路畅通无阻，救护车很快来到医院。
等车子停稳，林凡拍拍屁股准备下车。
两名救护人员却是强拉硬拽，把他送进急诊室。
丝毫不管林凡强调自己只是搭车的。
测心率、测血压，最后又被人推进磁共振仓……
费了好大功夫，医生才确定，他浑身上下一点毛病没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人注意的空档，林凡一溜烟儿，跑了。
回到602病房，林凡发现母亲已经睡着。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身上穿着护工服，要是让母亲看到，一时还真不好解释。
在卫生间里洗了洗澡，林凡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
换下来的护工服他顺手洗干净，拿到阳台晾着，等干了便还给人家。
回到病房，林凡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到刚才还忽悠母亲，自己见义勇为了。
谁知一语成谶。
嗒嗒嗒嗒。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病房外面传来。
林凡正在想着以后怎么赚钱养家，一时之间被打乱思绪。
医院就是这种地方，随时都能爆发出喧闹争吵。
半夜里被哭号声吵醒、被医闹的堵在楼里……
林凡在医院一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602、602，就是这里。”一个声音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立即停止。
林凡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