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停了脚步,看向楚宣任。
楚宣任勃然大怒,“反了天了,给本王绑住他!”
士兵们齐涌上去,楚玄陵双拳难敌四手,挣扎不多时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楚泽玄看得心痛,“二弟,你这是何必?”
楚玄陵别过头不看他,“大哥,不关你事。”
楚泽玄对楚宣任恳求道:“父王,饶了二弟吧,这十杖我替他受!”
楚陵襄也道:“我也可以挨五……三板……”
楚宣任大骂:“你们现在知道兄弟情深了,本王今日就要教训这个混蛋!”
楚玄陵憎恨地望着他:“打,你最好用力打,打不死我我明日依然给你找不痛快。”
“你个不孝子!”楚宣任拿起长枪就往他身上招呼。
楚宣任力大无穷,一杖下去,便令楚玄陵痛得闷哼了一声。
“父王!”楚泽玄走到近前重重又跪了下去,却无法阻止楚宣任下一杖继续向楚玄陵打下去。
楚陵襄被逼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哥,你想想办法,父王下手这样重,会把二哥打死的!”
楚泽玄摇摇头,他太清楚楚玄陵的性子了,是决计不肯在楚宣任面前认输的。
而楚宣任作为奉睚王,积威甚重,怎能让人这般落他的面子,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行。
楚陵襄见状,更绝望了。
不一会儿功夫,楚玄陵就已经挨了十杖,唇边在滴血。
楚宣任停下厉声问:“你认不认错?”
楚玄陵抹了抹唇角的血迹,看向楚宣任的眸中充满仇恨的火,他咬牙开口:“不认。”
“你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楚宣任举起长枪,又狠力打了下去。
楚泽玄眼见事态严重,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楚宣任盛怒之下不知轻重,真的会把楚玄陵打死,他拉了拉楚陵襄的衣袖,低声道:“快,去叫你颜姐姐来。”
楚陵襄眼睛一亮,如获大赦:“我这就去,大哥你看着点,一定要等我回来!”
楚泽玄点点头,看着他离去。
转眼几十杖下去,楚玄陵的身体已经到了不可承受之重,可他好像一匹受伤的狼,愈战愈勇,不曾说一句求饶的话。
刺耳的裂声传来,楚宣任用力之下,竟将长枪打断。
空气突然安静,死一般的气氛萦绕在每个人的上空,压抑难熬。
楚玄陵始终撑着一口气,这口气不下去,他便依然对立在楚宣任的另一方。
楚宣任觉得自己浑身涌起一股浓浓的疲惫感,令他的声音沧桑了几分:“你还是不认错吗?”
楚玄陵撑眼看他一眼,眼神无比冷漠,“我凭什么要认错?”
楚宣任扔掉在自己手中断为两截的长枪,怒吼:“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
“呵……”楚玄陵嘲讽,眼神暗淡下去,再不看他。
楚宣任在楚玄陵身上感到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令他的情绪失控。
“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楚泽玄瞪大了眼,“不要,父王……”
他冲过去,试图拦住楚宣任,可这短短的距离竟那样漫长,他根本够不到。
楚玄陵闭上了眼,唇边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仿佛一种解脱。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
破空之声传来,一杆红缨长枪裹挟风声而至,击落楚宣任手中的剑。
楚宣任的手被震得发麻,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楚泽玄也随之望了过去,来人一身骑装长巾束发,身姿袅娜,一双凤眼细长而又锐利,整个人宛若一朵开不尽的桃花,那是颜莫昭!
颜莫昭与生俱来一种孤傲的气质,恰似孤芳自赏,当她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楚玄陵面前时,楚玄陵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
颜莫昭扫了眼躺在木板上浑身是血的楚玄陵,对楚宣任行了个礼道:“王爷,莫昭失礼了。莫昭一时冲动,王爷勿怪。”
有外人在场,楚宣任拾回了理智,又变回那个深不可测的奉睚王。
“颜小姐。”楚宣任扫了眼跟在颜莫昭身后的楚陵襄,心中了然。
楚陵襄心虚地避开目光,走到楚泽玄身边。
楚宣任继续道:“颜小姐不好好待在东亭水榭,来这里做什么?”
颜莫昭腹诽,你个老狐狸,都快把自己的儿子打死了,还不能让外人鸣不平?
颜莫昭礼貌地笑了笑,“不知二公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受到这般惩罚?”
楚宣任眯起鹰一样的眼眸,“这是本王的家事,颜小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颜莫昭摆摆手,“非也,莫昭以为,王爷贵为奉睚王,您的家事,也是国事。”
楚宣任沉下脸:“颜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颜莫昭一笑,“莫昭觉得,二公子若是做错了事,自有律法收他,王爷不该动用私刑。”
楚宣任拍案而起:“笑话,你是在说本王公私不分?”
周围的士兵见楚宣任发火,完全不敢噤声,楚陵襄心中后悔,不该让颜姐姐来,连累了她。
楚泽玄为她分辨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