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将身子泡进水中,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昨晚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赶紧唤心娘出来询问情况,可是心娘却因为被关到小黑屋中什么都不知道。
……
“小姐,用膳了。”
秀儿端着小粥和小菜进来,喊了几声都不见她的回应。
“小姐,你怎么了?”
初雪靠在床柱,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眼里蓄满了泪水。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秀儿也要跟着哭了。
“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世子,可是……南帝却撤回了圣旨……你是因为他伤心难过吗?”
初雪抬头看向秀儿,眼中一片平静,“你都知道些什么?”
秀儿擦了擦眼泪,“当初二少爷让我去边关找小姐,那个时候奴婢就看出来小姐喜欢世子……
南帝为小姐赐婚,奴婢打心眼里替小姐开心,可是后来……
那日迎接宁国使臣的宴会结束后,小姐让我回房休息,可奴婢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听到了院中的动静……才知道南帝寻来了……
奴婢竟不知南帝会对小姐作出……”
秀儿面容悲切,眼泪止不住的流。
初雪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摸了摸她的头,“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以后若南帝再来……你就当做没看到……”
初雪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眼中的悲伤,“曾经……我和他也许还有可能,可如今……再也不会了。”
“秀儿姐姐,你在吗?”
院门口有人喊着,秀儿嘱咐初雪喝粥,转身向外走了。
初雪闻着鸡丝榨菜粥有些反胃,喝了一口如数吐了出来实在喝不下去,便放在了一边。
“小姐,府里来了官差,国公请您去花厅一趟。”秀儿进来时,脸上挂着愁容,眼底满是担忧。
“可知道是什么事?”初雪坐在妆奁前描眉,神态自若不见半分慌张。
“奴婢不知道。”
须臾,初雪才道,“秀儿,你说我昨夜醉酒后坐在院中哭?你可记得那是何时辰?”
秀儿认真回想着,“小姐是戌时睡下的,奴婢听到声响去院子时大约是三更天……然后就见小姐已经酩酊大醉了。”
“哦,我知道了!”初雪蹙眉。
她什么也记不清了,期间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心娘被她关在了空间禁闭也问不出什么。
“走吧!”初雪理了理衣裙,向院外走去。
秀儿紧随其后,忽而脸色煞白,停了下来。
“怎么了?”初雪见她脸色苍白,上前触碰她的小手,却是一片冰凉。
“秀儿,你怎么了?”
“小姐,你先去吧,奴婢肚子不适,想去一趟茅房。”
话落,已经转身跑了。
初雪看了一眼,便向花厅去了。
花厅内,国公坐在主位上,身侧坐着大理寺卿包大人。
“溪儿见过外祖父,见过包大人。”初雪行礼,端庄优雅,杏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点赛櫻桃。
包大人刚到而立之年,面容冷峻,眼眸深邃,一身墨色衣袍,腰间挂着一个湖蓝色的香囊。
他只是盯了初雪片刻,未从她的身上发现半分慌乱。
这是他第三次见上官竹溪,第一次是她刚回京那次宫宴,也是她毁容最丑的时候,尤记得那时她抗婚的样子,可最终没有战胜皇权,第二次就是前几日迎接宁国使臣的宫宴,她的脸颊被打肿……
今日是第三次得见,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明艳动人,似高岭之花般绝艳。
不过也仅仅是欣赏而已。
看着初雪眼底一层淡淡的乌青,包大人笑道,“上官姑娘,昨晚睡的可好?”
“劳包大人挂念了,我睡的很好。”
包大人让官差展开三张画像给初雪辨识。
画像中三个贼眉鼠眼的陌生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三人我皆不认识,他们怎么了?烧杀抢虐?”
“昨夜暗巷发现三具尸体,他们就是画像上的人,皆是被人一剑封喉且死状恐怖,官差还在他们身旁发现一块染血的丝帕,丝帕上绣着翠绿的竹子还有.....一个溪字。”
初雪疑惑,“包大人的意思……是我做的了?仅仅因为一个带血的绣着溪字的丝帕就认定是我,未免太武断了些?
你也说了,他们是被人一剑封喉而死,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根本不会武功。”
包大人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微微一笑,“这块丝帕是京城有名的锦绣坊所出,价格昂贵品质一流,更会根据客人提供的图纸由一等绣娘亲自绣上客人的名字。
我们已经查实过,绣娘认出这块丝帕的所有者就是你!
而且昨夜也有几位还未收摊的铺主证实见过你,步履飘飘像是喝了许多酒,你可记得昨夜是和何人一同饮酒作乐?
这三名死者皆是朝中大臣之子,本官自然要重视些。”
初雪看着这块丝帕蹙眉,陷害纳白莲那夜被换回来的这块帕子已经被她毁掉,怎么又多了一条?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