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府内一片压抑,上官仙月昨日还沉浸在即将大婚的甜蜜中,此刻却双眼通红,扑倒在锦被上。
毁了,一切都毁了……
就在刚刚南帝决定改立丞相之女苏梦瑶为太子妃,上官仙月因德不匹配降为侧妃,一同进府。
自然是因为纳白莲的事情所累。
就连昨晚的事情就像长腿似的传播,这会儿已经成为街头巷尾人人议论的笑话,恐怕连躲藏的耗子都知道了吧!
她恨上官竹溪,恨慕容锦,更恨自己那不争气的母亲。
她唾手可得的地位硬是被这几人给毁了,她岂能不恨。
看着十几位绣娘日夜赶出来的正红色的光彩夺目的嫁衣,黼黻文章(fǔ fú wén zhāng色彩绚丽的花纹),金线勾边,华丽异常。
忽的拿起剪刀将它剪成碎片,眼底染上浓郁的暗色,指甲在胳膊上深深抠出几道血印。
初雪回到国公府时,为上官仙月出嫁所备的满院灯笼已经被撤了,不似以往那样灯火高悬,明烛蹙动。
她亲手做了一些糕点去上院看了鲁国公。
鲁国公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再静养几日就能恢复往日的风采。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之事鲁国公已经全然知晓了,可是他却未置一词。
在上院待了半个时辰后初雪才离开。
鲁国公神色复杂的看着初雪离开的背影,眼底涌现浓稠的不甘。
皎月悄悄爬上枝头
初雪泡在浴桶中,蒸汽氤氲,白皙如玉的肌肤染上一层粉红。
秀儿站在一旁眼眶湿润。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你哭啥?”
秀儿抹了把眼泪,“奴婢都快担心死了,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还怎么活啊。”
初雪闭着眼靠在浴桶,“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我放你自由,回乡下盖间房子,再招个上门女婿岂不快哉?”
秀儿垂下眼皮,“小姐说的什么话,羞死了。”她放下手中的湿帕子,红着小脸跑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初雪戴着幂篱先去秦王府给落子萧换药,后又去了一趟宁王府,毕竟落子轩因她生病,不闻不问实在说不过去。
去的不巧宁王还睡着,不过身子已经好转了。
没见到落子轩本人,却见到了另一尊“大佛”。
初雪在丁一的睥睨下赶紧离开,看着曾经走过的路,仿佛一切还在昨天。
“站住……”
初雪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青侧妃吉祥!”初雪盈盈福身。
“你来做什么?”
“民女只是探病,这就离开了。”
青侧妃抚着腹部,上下打量着初雪,眼神冰冷,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命大,次次都死不了!”
次次都死不了?
初雪微微失神,杏眼一抬,眉宇间净是淡淡妩媚。
美目光华巧转,很快抿嘴一笑。
可这笑不达眼底,惊的青侧妃瞳孔微缩,护着腹部后退了一步。
初雪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腹部上,朱唇轻启,“我劝你莫再惹我害我,否则……”
见初雪狠狠瞪了自己腹部一眼,她眼中的怒火更甚,想起自己隐藏身份,一人远赴他乡只身来到南城国从奴婢做起,几经辛苦才从浣衣房的粗使丫头爬到丽贵妃的宫中,每日被人又打又骂,全身上下更是没有几块好的地方,这些她都忍了,只要能远远看到大殿下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直到她被丽贵妃赐到宁王府,她满心欢喜的期待可以近身伺候他,那个离开宁国十年的大皇子。
十年未见,他压根认不出女大十八变的她,期待着……期待着……
结果,却变成了失望和气愤。
初雪,她要去伺候那个女人,她不甘心!
她是堂堂宁安将军府的大小姐,却要她侍奉一个乡野丫头……
没成想,她不但没死,更将渐渐平静的宁王府又一次搅浑了。
“你若害我孩儿,我必向你拼命!”
初雪浅言轻笑,眉目如苏,“青侧妃怕是忘了,当初是谁要了我的命吧!当初我写了遗书,可最终选择活下来,是谁点了我的穴将鹤顶红灌进我的嘴里?让我死了一次?当初那般阴狠毒辣,如今却这般柔弱,当真不像你呢!”
“你究竟是人是鬼?”
初雪刚想给她表演个消失术,可又怕吓到她害了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为你腹中的孩儿积点德吧,莫再惹我。”转身向大门走去。
青侧妃低头看了看还未隆起的小腹,长吁了一口气,吩咐厨房将炖好的鸡汤带上,向落子轩的主院去了。
主院里
落子轩靠在床榻上,府医刘大夫背着医药箱走了出来,迎面便碰到了青侧妃。
“刘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刘大夫恭敬行了礼,“回侧妃,王爷的烧已经退下来了,老夫这就回去给王爷熬药。”
“那就有劳刘大夫了。”
青侧妃越过屏风上前,落子轩靠在榻上看着手中的书,见她进来,只是定定看了眼她的腹部,随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