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搓了搓手,看向评委席的几位大儒,笑道,“这不是比书法吧?我能不能不写,直接说出来?”
几位大儒相视一笑,摇了摇头,“那不成,这样子对其他参赛者很不公平,不就几个字么,你且写吧!时间过半了!”
初雪张了张嘴,看着他们一副老顽固的模样,没有再争辩什么,只能乖乖下笔。
这是写几个字么?!这是写很多字好不好!
只见她挥笔疾书,完全不用思考,连头都不抬一下,宣纸从厚到薄,从薄到厚。
慕容锦拿笔的手微微一颤,小脸也越发惨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收笔!”
初雪几人放下笔,不约而同的扫了几眼其他人的宣纸。
只见初雪身边的宣纸足足比他们合起来的还要多。
上官仙月朝着慕容锦心里冷冷一笑,真是废物啊!莫修染这么帮她,这样都能输?
莫修染看着初雪那厚厚一沓宣纸,心头微凛,她怎么会……
他只能自我安慰,写的多不算什么,写的好才做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一首首壮志豪情的诗句,将战争的残酷和战士们视死如归英勇善战的精神表现的淋漓尽致,仿佛自己置身战场上,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初雪足足写了五十八首诗,比第二名慕容锦足足多了三十八首之多,而且皆为佳作。
初雪腹诽,这哪里是自己的作品,只不过都是老祖宗的作品,她信手拈来用了而已。
初雪毫不犹豫的接过那两个粉色夜明珠和两万银票。
见莫修染脸色铁青,她的心里畅快很多。
只是不懂那家伙为什么如此讨厌她。
“站住,慕容小姐怕是忘记一件事吧!”初雪见慕容要锦离开,赶紧喊住了她。
慕容锦微微凝眉,却开始装傻充愣般问道,“什么事?”
初雪双手环胸,双眸微冷,噙着浅笑,“真的不记得了?”
触及到她的目光,慕容锦瞳孔一缩眼神躲闪。
初雪又道,“比赛之前,慕容小姐可是说过,若输了……会给赢得那个人磕三个响头!”
莫修染暴怒,跳了出来,“上官竹溪,你出尽风头,不要欺人太甚!”
初雪微愣,歪头看他,“我怎么欺人太甚了?这是她提出的要求,我只是让她履行诺言,就变成我仗势欺人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你已经得了这么多珍宝和银票,足够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给你磕头,你还有良心么?你的教养呢?”
初雪噗嗤一笑,“如今这局面怪我?是谁一定要留下我比赛?是谁非要制定这个规则?!你怎么不问问她当初定这规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她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可我只是凑巧赢了她而已,若今日输的人是我,那她会放过我么?
你们只看到她充盈着泪水的双眼,就觉得我是恶人,是怎么欺负她。但你们也不想想,若她从开始就没有这样邪恶的心思,怎么可能作茧自缚?指定规则的是她,输了妄图改变规则的也是她,输不起就不该提出这个要求。
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她的……是世子,她对边塞对战争懂得远远比我们多的多,这场比试本来就没有公平而言,若不是菩萨给我开了慧根,我此刻就是地底泥任她踩了!”
其他人也觉得有理,可看着楚楚可怜的慕容锦也心软了几分,典型的三观随着五官走。
对他们放过慕容锦的请求咬牙切齿。她是心善,可并不泛滥。
“什么血珍珠、粉夜明珠和银票我可以统统不要,我只要她跪我!”
闻言,慕容锦眼底染上一层雾色,恨意更浓。
莫修染手握成拳,有了对初雪斩草除根的心思,他薄唇微开,“你别欺人太甚!”
初雪上下打量他,好奇问道,“你为何如此讨厌我?”
莫修染目光微冷,带着一丝愠怒,“你配不上表哥,你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是啊,她恬不知耻,婚前就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可却被他狠心踹开,若没有遇见他多好……
她眯了眯眼,“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二十万两银票,一分不少,我就放过她!”
慕容锦脸色苍白,二十万两,这贱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钱是她的,本该是她的!望江楼的一切一切都该是她的,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众人惊呼,这上官竹溪一日之间就当了富婆,赶明个也得去求菩萨保佑开慧根。
更有甚者打起了初雪的主意,若能娶了她,左手美娇娘,右手黄金屋,岂不妙哉。
莫修染幽黑的眼眸又冷又沉,这女人果真不要脸。
“才二十万,我望江楼给的起!”
她又低声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