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刚要踩着马镫上一匹白马,可却被落殇寒一下捞在了怀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下来。”初雪蹙眉。
“驾。”枣红色的骏马扬着马蹄带着他俩出了军营。
落殇寒嘴角轻轻上扬,“我可听说上官竹溪骑术不怎么样,我怕你摔着。”
她耸耸肩,一脸淡定的笑了笑,“我都忘了,我不怎么会骑马。”
原身,是真的不太会骑马,小时候在上官明宇归家的时候会带着她和上官仙月练习骑术,可原主却总练不好,有一次差点掉下小马驹,被别的大马踩踏,至此之后她再也不愿意骑马了。
相比原主,她的马术可是相当好的,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上官竹溪,这四年更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更不可能接触到马匹了。
至于医术,救她的那对老夫妻靠打猎为生没错,可是确实会一些医术。
思绪回笼,她怕暴露自己,只能佯装不会骑马,乖乖的坐在落殇寒身前。
“我的坐骑从来不让别人碰,没想到你坐上,它居然会这么乖!”落殇寒环着她的腰,拉着缰绳,可初雪没发现身后的人耳根都红了,他想起那天偷吻她的画面,红唇不自觉的抿了抿。
“你父王的封地可是在这里?”
落殇寒眉峰微微皱起,他父王的死一直是他解不开的痛,他现在没有能力为父王报仇,只能自保,但是,只要他活着,哪怕十年,二十年他都要想办法报仇。
他低下头,微微垂眸,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初雪见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侧身转过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不曾想落殇寒身子前倾,更是俯下身来。突如其来的唇.瓣.碰.撞,初雪赶紧转过头来,当做啥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嘴.唇的温热让落殇寒回过神来。
他太孤单了,想起他们曾在井里的那一夜,温暖的感觉渐渐笼罩住他冰封的心,他不自觉的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
顿了顿,他才开口,“这里是我父王的封地,前几年战败后父王被……杀死,还丢了两座城。皇上就将封地收回了,但父王的兵符还在我手里。你那次去的八仙楼是父王的产业,现在是我的了,还有刘大娘家隔壁的小院也是父王的,父王生前很喜欢那里。”
初雪有些局促不安,她不曾想自己无意间会触及他的伤心事。“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好在这次,我和你二哥一起大破突厥,还夺回了丢失的两座城池,让他们知道南城国也不是好惹的。
父王若知道两座城池被夺了回来,我想他也……死而无憾了!”
初雪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的父王,世子还有我二哥和千千万万将士,都是南城国的英雄。”
落殇寒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这边的事也快处理完了,可听说萧家军那边和宁国的战事却如火如荼,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初雪摇摇头,“我只知道秦王的右手手筋断了,还有骄阳郡主的奴婢竟然是出卖萧家军的罪魁祸首。如今,想必陛下已经增兵派去支援了吧!”
落殇寒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你的事我都知晓,如今你可……还……想念秦王?”
初雪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么私隐的问题,可如今真的再仔细想想,她竟发现自己的心境如此平静。
提到他的名字,心中竟然无喜无忧,神色淡淡。
离开京城,也有一月有余,从清水村再到大营,从被扔到男牢房再到割破自己面颊,无论是在最绝望时刻还是睡梦中无比安心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起他。
初雪如今才意识到,她对他所谓的“喜欢”,无非是陌生环境中的唯一依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所遇第一人。
如同动物界,破壳小家伙将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做妈妈一样,莫名其妙产生的安全感。
何况他还在自己最在意的世上骗了她。
如此一想,心中无比释怀,“我与秦王并无情愫,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亦是陌路人。”
听她如是说,落殇寒终是眉开眼笑。
马儿跑的贼快,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了南丰镇。
初雪戴上面纱去买东西,而落殇寒却是先去八仙楼处理一些事。
刘大娘去湿寒的药材用的应该差不多了,她又去买了一些。天气已经微微转凉,她又给刘大娘和小紫风选了几套厚一点的衣裳,又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让他们把东西先送到八仙楼,她一个人没法拿这么多东西。
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回报别人百般千般好,懂事的小紫风值得她付出。可她却总有个感觉,这祖孙二人不像常人那么简单,可具体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回到八仙楼她竟发现他们的生意现在变得这么好,虽然没有她掌厨那天火爆,但也算是很不错了。
她戴着面纱,掌柜和伙计并没有认出她来,倒是另一个人出来迎接她,她记得,那天在大营,她写的菜谱就交给了他。
他毕恭毕敬的将初雪迎到了三楼一个包间。落殇寒已经在包间内等她,桌上摆了八道小菜,其中四道就是她那天掌厨的四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