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刚出大门,就发现阿牛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坐在对面茶楼门口。
见到初雪立马起身上前,笑盈盈道:“温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原来你会做菜啊,我如果早知道你要做菜,我就不换地方吃饭了,我排了好久的队,快轮到我时掌柜说没有了,我这不白排了嘛!”
初雪扫了扫两边的店铺,翻了他一眼,没有接阿牛的话。
还不是他说要请客的,结果自己先跑了,她哪有钱结账。
“这小镇还挺繁荣的。”
阿牛颇有些自豪,“那当然,这西南以前是御南王的封地,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前几年王爷……被突厥人害死,边城又开始动荡,这次打了胜仗,他们也消停了。”
“御南王?”初雪想起了是宁王落子轩和秦王落子萧,瞳孔微缩,手心有些发紧。
她已经被皇家人吓怕了。
“温姑娘,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好看。”
“没事没事,可能累着了。我有好多东西要买,我自己去看看,阿牛你去忙吧!”
阿牛只是憨憨一笑,“没事,我不累,你一个姑娘家,买那么多东西也不好拿,我帮你拿。”
初雪也不拒绝,她确实有很多东西要买,有个免费劳动力也挺好,况且他今天还把她当猴耍,也算是给他一些教训了。
“那好吧,你和我走吧!”
……
“温姑娘,早知道你买这么多东西,我就不帮忙了,真沉!”
初雪挑眉,拧了下他的胳膊,“你这人,让你干点活就叽叽喳喳,讨厌的很,你可别忘了,是你跑了我才没有银钱付账,该你受的。我问你,咱们村里哪有学堂,带我去看看呗。”
“你这姑娘,好生不害臊,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你不带路,我还会踢你,信不信?”
初雪撒腿就去追阿牛,阿牛扛着大包一路小跑,他倒不是怕疼,只是怕她踢他。
……
追了不知多远,初雪听到了孩子吵闹的声音,放眼望去,一伙小子从学堂走了出来,这是放学了吧。
“温姑娘,这里就是村里的学堂,你找学堂做什么?”
“当然是上学啊!”
“哎……你这年纪学堂也不要呀。”
初雪才不和他多讲,早已阔步走了进去,这里的布置就像现在的国学堂一样,书香味十足,学堂只有一人,伏在案上认真的写着什么。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老师……这里的夫子吗?”
伏在案上的青色长袍男子似乎太投入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没有抬头,继续写。
初雪轻轻上前,站在他的身侧,一双秀丽的眸子盯着他在写些什么。
伴山伴水伴云烟,一叶轻舟雾水间;
渔翁本是凡间客,此时已是画中仙!
终是无常渡一梦,醒也沉浮秋叶间,
一念是非红尘冷,思念不在迷雾前。
“好诗。”初雪忍不住鼓掌。
那人身躯一震,吓得笔都掉了。
初雪见状,杏眼一眯,显然是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青衣长袍男子转身,着实被惊艳了一把,眼前的姑娘面若春桃,美得让人炫目。
似乎觉得盯着一个姑娘看有些失礼,他赶紧挪开了眼,拱手道,“在下慕白,是这学堂的夫子,刚才是在下失礼了,与姑娘无关。”
初雪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文邹邹的气质,身子单薄,比她还瘦,长的白嫩帅气,一表人才。
“这是夫子作的诗?真好!”
慕白神色微动,“姑娘懂诗?”
要知道他们村的姑娘识字的没几个,要说作诗那更是不会。
“略懂一二!”
靠在门口的阿牛笑出了牛声,“你可拉倒吧!别吹牛了!”
初雪盯着门口的阿牛,有心反讽几句,“你哪只眼睛看本姑娘不会作诗了?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诗算什么。”
作诗有什么难的,而且还用作吗,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阿牛,如果我会作诗,你就给刘大娘家拾三天的柴,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赌?”
阿牛神色不屑,“赌就赌。”
他就不信了,他还能输?
慕白扫了眼面前绝美无双的女子,只见她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慕夫子,你考我吧,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