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温姑娘。”
“没事,大娘,那种泼妇就不能给她好脸色,要不然她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初雪在刘大娘身旁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拉着她那粗糙干巴的手,有些心疼道,“大娘,你这些年是不是给人洗衣维持生计?”
大娘只是笑了一下,转身摸了摸紫风的头,“这孩子爹娘走的早,我一个人将他抚养长大,平日帮别人缝补洗洗衣裳,勉强能够维持养活我俩。”
刘大娘唇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也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老妇不怕死,就怕我这可怜的孙儿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受累。”
“奶奶,你以后不要给别人洗衣服了,我以后多找些灵活干,我养你。”
刘大娘一脸宠溺的看着紫风,心中多了许多愧疚,这孩子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初雪刚才给刘大娘偷偷把了脉,刘大娘腰肌劳损,营养不良,体内湿气很重,应该是常年在冰冷的河边洗衣服造成的。
吃完稀饭,大娘给初雪端来了药,初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主动帮大娘洗碗,可大娘怎么都不肯。
初雪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紫风蹲在墙边用小木棍逗蚂蚁玩。
她小时候也这样玩,这才是孩子的天真烂漫。
“小紫风,你想不想上学堂?”
紫风顿了顿,眼神中充满期待又转为失落,不经意间抬起了眼眸,“大姐姐,我没钱交束脩。”
他又悄悄的说,“大姐姐,不要告诉奶奶我想上学堂,奶奶没钱,她知道会伤心的。”
“嗯。”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她真想捏捏粉嫩的小脸蛋,但她知道这孩子肯定会说她不害臊,男女授受不亲。
“紫风,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不会,”紫风摇了摇头。
“那姐姐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吧。”
写字对初雪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了,她经常宅在家里练习书法,就连大师都夸她的字仙露明珠,倚侧秀逸。
她捡起一支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昨晚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有一点泥泞,但“刘紫风”三个字,也因为这个关系,显的十分清楚。
“姑娘,你还会写字?”初雪寻声抬头,见隔壁院一男子坐在院落啃着梨看着他俩,院子中间不是围墙,只是简单的插了些竹子,很清楚的能看到对方院子的情况。
“你是?”
紫风没有抬头,认真的学着写他的名字,“大姐姐,这是阿牛哥,昨天是他救了你。”
“呀,是救命恩人呐,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阿牛一脸傻笑,“也不算我救了你,是大哥让我救你的。”
他按照落殇寒的吩咐说道。
“你大哥?他人呢?”
“屋里呢。”
“紫风,你在这里先练着,大姐姐去隔壁一趟,一会就回来。”
……
隔壁大门没锁,初雪敲了敲门,探进一个小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只见院落那个俊朗男子扔了手中的梨,甩了甩手。
守在暗处的人才退了下去。
“阿牛,你这甩手,是我不能进?”
阿牛憨憨傻笑,“没有没有,你进来。”
初雪得了允许,这才敢走进院内。
“阿牛,我能见见你大哥吗?我想当面谢谢他。”
“你等着,我去问问大哥。”
这间院子比刘大娘家的大了许多,院子西边靠近刘大娘家位置围了一个鱼塘,养着几尾红色的锦鲤。
院子东边放着一张摇椅,还有一张实木圆桌和几个实木小圆墩子。
东墙拐角种了好多花花草草,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