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参与了高考的人不说每日都在翘首以盼也差不多,陈富贵则是没有把这个事情给放在心上。
再着急,你也得给阅卷组时间啊。
停滞了这么些年,现如今再次启动,时间还这么短、任务还这么重,艰巨得很呢。
他则是完全不为这个事情去操心,也不在乎又有记者陆续过来采访相关的事情。
这一波宣传风潮葫芦大队算是“挺住”了,没有被宣传得晕了头。
今天,对于葫芦大队的人来讲,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那就是年终岁尾,核算分值。
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活,现在才是真正收获的时刻。
天上飘着雪花,屋内的气氛就热烈得很。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合不拢嘴的那种。
这样的场面,在三个小队长的家里边,都是一样一样的。
“行了,也唠得差不多了,我叨咕几句吧。”乔治国笑着说道。
“今年咱们三小队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有了机会到造纸厂做工,现如今队上也攒了些钱。”
“去掉队上留的,还有照顾五保户的,今年咱们的分值能够定在一毛八。都能过个肥年,好年了。”
“我的天,都到一毛八了?”
“这么多啊?我合计顶多能上一毛钱呢。”
“这……这些钱,到时候该咋花啊?”
……
房间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对于这个有些高出天际的分值,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大家伙静一静、静一静。”乔治国又喊了一句。
“其实这次会这么高,也跟咱们过年种地要整的事有些关系。队上没有留种,所以这部分也都核算进去了。”
“在领钱、领粮之前,我还有一个事要说一下。就是前些日子那么多记者过来的时候,不也是提起过欠队上钱的事吗。”
听到他这句话,现场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
如果说刚刚的分值相当于在烈火上浇了一瓢油,那么现在提到欠债的事,就是倒了一桶凉水。
“这个事情呢,跟其余的两个小队还有富贵和水生叔也都碰了一下。”乔治国又接着说道。
“不会在分值上扣钱,而是全都给发到大家伙的手里。至于说想给队上还多少钱,大家伙完全自愿。”
“今年的分值这么高,肯定不会有欠账。你们也不用比量着富贵来,他能赚钱,肯定会把欠队上的钱还清。”
听到他这么说,三小队的社员们再次议论起来。
因为按照大家伙的想法,这次核算完分值,恐怕是要先扣一些欠账。
毕竟每家每户或多或少的都欠一些,整个葫芦大队要说欠得最多的,还真就不是陈富贵家。
他家别看以前只有陆明月上工,但是他家人口少啊。
而很多的大家庭呢,家里边的孩子多、劳力少,欠得反倒会更多。
“富贵,你说两句吧。”
看到下边静悄悄,乔治国看向了陈富贵。
“行,让我说我就说吧。”陈富贵点了点头。
“关于欠账这个事,上次我也念叨过。不是咱们每个人的事,而是咱们葫芦大队的事。日子还得过,所以也就根据各家的情况来掌握。”
“还上十块八块的不嫌多,一分两分的不嫌少。都是苦日子里一天天的熬过来的,谁过得都不是那么轻松。”
“千万也别说比量着我来,我猖狂一些的说,现在我真的不把赚钱当回事。没钱了,我也可以去造纸厂做零工,老马肯定能让我赚这个钱。”
“咱们现在还有大棚,明年的生产还有咱们自己的安排。反正我就觉得这个日子啊,肯定是越过越好。”
“再有些天,我看咱们棚里的韭菜就能割上一茬。也能够看到一些钱,来年的日子也就有了指望。”
说完之后,他就坐了回去。
“好了,现在听到我喊名字的就过来核对工分,领钱、领粮。”乔治国接了一句。
大家伙的精神头又被提了起来,毕竟是很开心的事情,先领了再说。
“治国哥,屋里人多,我到外边转转去。”陈富贵说道。
“行,反正你也不着急。”乔治国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凭借着陈富贵现在的实力,根本都不惦记这些事。
现在的屋里确实也是有些闷,这么多人喘气呢。
“呀,老爷子,您老人家这是在干啥?”
陈富贵刚刚走出来,就看到乔老爷子顶着风雪在外边转悠。
“干啥?等你呢呗。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怎么把钱都发下去了呢?”乔老爷子问道。
他惦记这个事情很久了,可是他也没想到陈富贵竟然决定把钱发下去,靠大家伙自愿还账。
到了口袋里的钱,那可是真钱。再想拿出来,换谁都牙疼啊。
别看这个决定好似是开会定下来的,他也知道肯定就是陈富贵起的头。
陈富贵倒是乐了,“老爷子,那就先跟我家走呗,我家暖和。”
“边走边说,要不然我闹心。”乔老爷子说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