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咋办啊?张满仓咋就这么能欺负人呢。”
陆明月气鼓鼓的说道。
陈富贵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指头,这也让陆明月更加生气,顺手在他的肋骨上掐了一把。
“以前就是,生产队的俏活都是他们家的人干,要不就是跟他们家好的人干。”陆明月说道。
“以前明远在家的时候,他们哪敢这么欺负人。就做这些缺德的事,等明远回来的,非得找他们好好论论。”
看着气鼓鼓的媳妇啊,陈富贵乐得不行。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媳妇这么生气。
不过这也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
可不要以为有生产队,就能真正的吃大锅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所以这里边也老么多的事呢。
在农村来讲,谁家的哥们多,自然实力也就强劲一些。
谁要是跟生产队队长或是组长的关系好,自然也能够顺理成章的被照顾。
像自己老丈人这样,闺女远嫁、儿子参军、在前进大队单门独户的,自然就处于边缘地位了。
“媳妇啊,我猛然想了起来。这个张满仓,好像还跟我老丈人提过亲吧?”陈富贵笑着问了一句。
“哎呀,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陆明月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
“放心吧,这都不是事。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张满仓论论去?”陈富贵说道。
“你可别,你要是再把人给打伤了可咋整。”陆明月赶忙说道。
看陈富贵干仗的经验有两次,一次伤得比一次重,哪里敢让他过去啊。
“跟咱爸说一声,这都不是事。不就是干活嘛?轻松得很,不是还有我呢嘛。”陈富贵安慰了一句。
陆明月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又屁颠颠的跑屋里去了。
馨馨都有些看傻眼了,妈妈是咋了?咋还蹦蹦跳跳的呢?
对于陈富贵来讲,这个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跟他目前正在操持和即将操持的事情相比,真心差太远。
等锅里的排骨煮好之后,他就带着馨馨噼里啪啦一顿炒。
馨馨小朋友也是毫不例外的馋得吧嗒嘴,有些流口水。
出锅之后,陈富贵也给小家伙先来了一块。
小家伙吃美了,对着他招了招手。
等陈富贵把脸凑过去的时候,就赏了他一个大大的香香。
至于说你脸上是不是沾满了油汪汪的糖醋汁,这个跟咱可没关系。
“爸、妈,该开饭了。”
端着一盆糖醋排骨进屋的陈富贵说道。
“哎呀,锅里的饭我还没有盛出来。”
陆明月一拍脑门,趿拉着鞋就往外屋走。
“妈妈、妈妈,馨馨吃锅巴。”跟着陈富贵进屋的小家伙也是来了个猛转身。
“这个排骨看着可是真不赖,这是你给馨馨的钱,装好了。”坐到桌边的陆桥山夸了一句,又把那五块钱给放到了桌子上。
“把,你装着吧,留着买酒喝。我嗅着酒香,这里的烧锅可是有些不简单啊。”陈富贵说道。
“那你算是说对了,我们这边小卖店的烧锅那是满族老营的手艺呢。”陆桥山一下子来了精神头。
“别的小卖店都是县里酒厂的高粱白,我们这的烧锅用的是老酒曲、老酒窖,那是有传承的。”
“哎呀,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逮着就跟人显摆一通。”李素洁说道。
“爸,我家还有些茅台和五粮液,回头给你拿一箱来。”陈富贵说道。
“可不敢,那都是好几块一瓶的酒。我喝着老烧锅就行,你品品。”陆桥山说道。
说完之后还把温着的酒壶拿起来,亲自给陈富贵倒了一杯。
陈富贵小品了一口,“口感清雅细腻、浓郁延绵。咽下去的时候,不辣嗓、不烧膛,确实是好酒啊。这个酒喝完了,肯定也是不上头。”
“这就对了,好些烧锅辣气十足。其实就是年头不够,少了窖藏的时间,自然也就没了酒香、没了酒味。”陆桥山带着一丝小得意。
“爸,你对酒还有研究?”陈富贵好奇的问道。
“别听他胡咧咧,就是小时候跟二满大爷在酒坊当过几天学徒。”李素洁笑着说道。
“当几天学徒咋了?咱学的是真本事。就现在酒厂那些人,我还真就看不上。”陆桥山不服气的说道。
“好酒之人,当品爽口美酒。”陈富贵竖起了大拇指。
陆桥山就更开心了,捏着酒盅跟陈富贵碰了一个。
“爸爸、爸爸,吃锅巴,可香了。”
这时候小馨馨从外边跑了进来,抱着一小盆刚刚出锅的锅巴。
这就是农村的大灶煮干饭的缺点,锅底上总归带上锅巴。不过对于孩子们来讲,这层锅巴也是难得的零食啊。
陈富贵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浓浓米香,可是比后世那些调味锅巴强太多。
仔细咂吧之后又拿起酒盅,来了个一口闷。
“嚼一口锅巴,喝一口老酒,胜过世间山珍海味啊。”
陈富贵感慨的说道。
“嚼一口锅巴,啃一块排骨,香。”
边上的